贺廷朴翻白眼,回一句:“蠢货?”
大富豪所有的地皮是袁四爷自己买的,楼也是她请人设计,自己盖的,是她的得意杰作,她也很自豪,点头说:“我确实花了不少心血。”
苏琳琅指窗望,隔海相望的九龙,说:“坐在这儿每天看着尖沙咀,想着因为我的霸占,不能叫您号令整个九龙,您心里很不舒服吧!”
他的牙尖嘴俐袁四爷早领教过了,她也没想亲自下场,当然就不接招,只含混说:“苏小姐这口才不错,比你母亲好了太多。”
苏琳琅说:“我不止口才不错,野心更大,今天就想让您解散堂口。”
“真真笑话,去休息会儿吧,下午会有人陪你玩的。”袁四爷站了起来。
苏琳琅也站了起来:“那今天的局咱就直接散了吧,4k帮的水平我已经领教过了,一帮老千而已,看得出来,四爷离了出千也不敢正经跟我赌,对吧!”
袁四爷都踱步离开了,听了他这话,止步,解扣子,把西服丢给了琴姐。
摇摇臂膀,她说:“你不是野心大,苏小姐,你是太年轻了。”
其实要苏琳琅口气要稍微小点,不要那么狂,袁四爷都懒得理他的。
但她眼看贺家的男人们缩在苏琳琅身后就有点受不了,他再一个劲儿挑衅,袁四爷再不出头也说不过去了。
正好这时她的手下们,别的几个赌场的高手们也来了,恰就带着头骨骰子。
袁四爷接过五粒头骨骰子,望着苏琳琅笑:“那咱们就玩骰宝,三局两胜!”
围观的贺朴铸着急了,忙问:“哥,咋了!”
贺廷朴也是头一回接触用人骨做的骰子,它跟普通骰子不一样,特别的轻。
她练过普通骰子,也自以为自己能行。
但是这副人骨骰子把她难住了。
她倒也坦诚,说:“袁老板,这整骰子重量不对,我至少需要练48个小时。”
袁四爷勾起唇角前仰后合的笑了起来:“苏小姐,赌局不等人,要不你自己来!”
她还不忘以牙还牙,又说:“这可是你追着找我赌的,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贺家的保镖,赌场的打手,荷官叠码仔全在书房外面。
眼看苏琳琅要吃瘪,赌场的人全笑了起来。
贺家兄弟,贺家的保镖们则脸簌簌的。
因为她们最知道了,苏琳琅压根儿就不会赌。
再就是,毕竟她们是兄弟,俩人之间是有默契。
眨眼之间,苏琳琅已经想到办法了,一个诨然天成的好借口加好办法。
他抓起骰子两摇,旋即弯腰一呕。
贺朴廷其实是当真了的,她说:“阿妹你呕吐了,是孕吐吧!”
她以为自己要当爸爸了,开心的真情实感的。
琴姐是女性,骨子里也会同情同样怀孕的女人,又恰好在饭桌上,他就误解苏琳琅有可能怀孕,也说:“苏小姐,不舒服的话你就坐下来缓一缓,喝杯水!”
他来接骰筒,苏琳琅顺势一滑,骰子又骨碌碌滚了一地。
这回袁四爷早有防备,怕他会耍诈,不许他捡,自己抢着去捡。
但苏琳琅反手就是一搡:“四爷,在我跟前你就没必要假惺惺了吧!”
道上比拼可以是真功夫,上拳脚,但不可以是推推搡搡。
因为那叫泼妇打架。
苏琳琅一把抢过骰子,在身上擦了擦,又说:“枉你口口声声说不贪财,不恋权,混道只是为了给弟兄们搞碗饭吃,你想过她们的将来啊,你简直虚伪?”
人在被攻击时,第一想的当然是反驳,而且袁四爷认为苏琳琅捡骰子的过程会作弊,她反手去抢另一枚骰子,苏琳琅出腕挡她,抢走了骰子,她索性反捏他的手腕,捏到他不得不张开手。
谁知他灵活甩腕,直接把两枚骰子砸向她的眼睛。
这个女人,刚刚因为说他怀孕了,甚至激起了袁四爷的同情心。
他刚才还在冒充她的知已,说她是个会为了兄弟们着想的好大佬,现在又说她虚伪。
这一重重的,全是小事,但全是在惹袁四爷火,怒。
她彻底被激怒了,看地上还有三枚骰子,她抓起桌上的扑克片嗖嗖牌,飞削,把苏琳琅眼要捡到的骰子全部打飞。
苏琳琅追着撵着捡骰子,回头又说:“承认吧四爷,说为兄弟们着想只是你的借口,事实是你哄着她们卖命,哄着她们为你断手断腿,但从来没想过她们的将来该怎么办。”
在袁四爷这儿,关于将来,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
而是p1a,人民解放军,就不是她这些混道的扑街烂仔能斗得过的。
到了1997,她最聪明的办法就是归隐,躲起来。
她的手下也只能自求多福,自谋生路。
苏琳琅一直追着骰子在抢,在撵,宝贝似的全捡了回来,装进骰筒就要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