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朴鸿顺着空姐的手望过去,就见通道另一头,有个穿着粉红色卫衣,卡其色工装的女孩子,他扎着马尾辫,看起来年龄很小,顶多十七八岁,拿着一只移动电话慢悠悠的走着,边走边在打电话。
疯子贺朴鸿,现在应该叫傻子贺朴鸿才对。
她匆匆看了一眼苏琳琅,再回头看她的轮椅,它被折叠了起来,一个安检员搬不动,又喊了一个人搭手,一起抬上了安检机。
安检工作人员有经验的,应该也觉得这个轮椅不对,所以示意另一头的工作人员注意盯着,这要进去,凭它携带的东西,绝对要嘀嘀乱叫,一个都逃不过。
贺朴鸿看一眼轮椅,再回头看她的新阿嫂,接下来是激光拉曼技术的了,稳打稳扎过去,随着轮椅出来,安检机全部断电。
轮椅过机了,但监控屏黑了,安检机也,死机了?
黑寂的大厅中,应急灯从四面八方迅亮起。
因为不适应光线,贺朴鸿眨了一下眼,苏琳琅已经搬下轮椅,在她面前了。
此时整个安检大厅一片混乱。
突然的停电,从地勤到飞虎队再到安检员,所有人都在四处看,在使用对讲机。
而站在贺朴鸿对面的苏琳琅突然张嘴,大叫了起来:“朴廷哥哥,快来啊?”
空旷而黑暗的大厅里,他的声音高到盖过了警报声。
贺朴鸿以为自己是个疯子,也以为没人会比她更疯。
但此刻,她正在亲眼见证,她的新阿嫂,一个小阿妹模样的男人,比她还疯。
“救命啊,救命?”他边尖叫着,边将她一把搡倒在轮椅上。
贺朴鸿都没来得及张嘴,就被他推着,风一般的跑了。
但后面有安检员在喊:“小姐,p1ease,请停一下,小姐?”
……
就这样,贺朴廷夫妻天衣无缝的配合,才能把疯子三少和她的轮椅给带出来。
飞虎队一放行,她们就推着人一路狂奔。
贺朴廷砸坏了一楼的配电箱,一旦被现是她干的,她们两口子今天都得蹲局子的。
机场就在私人山庄附近,要在平常,港府的安检还算好过的。
但最近钱飞龙履职飞虎队,正在狠狠抓业绩,入境方面抓的就尤其严。
但是,一则,轮椅已经过安检机了,再则,机场的电力一时还无法恢复,贺朴鸿又还在流鼻血,晕倒了,飞虎队就准备打电话给上级,请示看该怎么办。
而这时,狂奔而来的贺朴廷,正在给钱飞龙打电话,边跑,她边说说:“钱sir,我家朴鸿病的很严重,大过年的,行个方便吧。”
如果不是钱飞龙知道她爹和她姐年后就会被清算,想好好过个年,应该要查一下的。
当然,醒过来的贺朴鸿不大开心,甫一见面就被阿嫂连捣两拳,她鼻梁都肿了,有点懵,还有点生气。
苏琳琅,整个人都傻掉了。
她以为对方是一个跟她一样高智商的牛人才来的。
但现在,她觉得她要完蛋了?
当然了,要不苏琳琅上将出身,一生从无败绩,她确实得完蛋。
但他虽实力不详,向来遇强更强,所以正是现在,他,要开始行动了。
眼看轮椅进了安检机,他对着电话说:“阿哥,数到五就砸?”
贺朴廷当然也在机场,此刻正在离此不远的,中控室外的走廊里,手里提着一只外用灭火器,扭头四了见没人,数到五,她举起灭火器砸向了配电箱。
……
回溯五秒钟,轮椅随着传送带进了安检机,苏琳琅同时了一枚飞镖,射向x射线的电源线,木质飞镖扎进去,它瞬间断电,但安检机还有电,它还在运行。
但是x光灭了,大晚上的,贺朴廷也懒得废话,一把拉过轮椅,说:“快讲,我确定你阿嫂听得懂。”
“itsknoaps,areyousuresheunderstands?”贺朴鸿问她哥。
这句英文的意思大概是,她在车上,苏琳琅几番想看她的轮椅,她都不给,并冷冷说:“请阿嫂不要碰我的东西,谢谢。”
进了山庄,见了麦德容,她倒也牵挂她爸,问:“麦姨,我阿爸呢!”
“这是朴鸿!你还知道你有个阿爸呀,她都病了多久了你才回来!”麦德容说着,带几人上楼,打开一间卧室的灯,刘宕就躺在床上。
刘宕已经躺了一年了,因为用药,整个人都浮肿的很厉害,没有进行数据传输。
紧接着再一枚,射向金属探测的电源线,它也断电了,轮椅刚好经过金属探头,也没有被扫到。
但当然没有那种植物人一夜间就能醒来的奇迹,麦德容说:“你阿爸最近常醒的,偶尔就会喊喊人,你多陪陪她吧,对她的康复有好处。”
又说:“还没吃饭吧,我让佣人给你们烧饭,还有,朴鸿的伤口也得清理一下吧,我帮你!”
贺朴鸿给了麦德容一个拥抱,却说:“不用了,麦姨我很累,我要洗澡,好好睡一觉。”
要知道,贺朴廷刚才砸了机场的配电箱,如果不是视频监控系统还不普及,她也跑得快,被抓住是要蹲局子的。
苏琳琅为了拿回他的bagakays,徒手摸电线,如果不是当时贺朴廷恰好砸掉了电源,他也早就被电成烤鸡了。
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把人救回来,他当然要知道贺朴鸿的轮椅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