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走着走着就开始打闹,几个宿管阿姨在宿舍楼的房檐下整理毕业生废弃不要的东西,一边整理一边聊天,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阳台飘荡进来。
宿舍的隔音实在算不上好,他们都体验过,一间屋子里拍蟑螂,隔壁几间连带着楼下都能听到动静。
他刚刚检查完,这一层楼确实是没有人了。
江屿眠如愿以偿,跟林鹤书商量他刚才思考出来的问题,有理有据:“我们可以都试试。”
林鹤书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反驳他,只是在问这一次先尝试哪种的时候,选择了自己出力,然后在渐入佳境之后问他:“这样舒服吗?”
林鹤书亲了亲他:“以后都这样好不好?”
江屿眠话真的很多,不舒服的时候要喊林鹤书,舒服的时候还是还要喊林鹤书,林鹤书没见过他个样子,他帮过江屿眠很多次,但是没有一次是这样的,让人难以克制。
理智让他克制,本能让他沉沦。
垃圾桶被卷毛清理过一次,套着垃圾袋,干干净净,忽的往下一坠,又一片撕开的包装飘在地上。
期间宿管阿姨上来过一次,听动静是关灯的,江屿眠无知无觉,哼哼唧唧地,林鹤书伸手捂住他的嘴。
“嘘”
宿管阿姨走远了,他也没有放开:“眠眠。”
雨停了,阳台外有小鸟啾啾地叫,室内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江屿眠背后被梯子硌出几道印子,刚才不明显,现在有点儿疼,不光是背,腿也疼,但他没有喊疼,懒懒看一眼林鹤书,想起来刚才的话了。
“你是不是喜欢在上面?”
林鹤书有一点失控的歉疚感,查看他的情况,眉心蹙着,没有说话,江屿眠自语道:“要是每次都这样,那也可以。”
那个雨天,林鹤书头一次真正认识自己。
中医跟传统的哲学分不开,他从小学到大,养身养心养气,他知道自己薄凉,林奶奶带孩子一向理智不失温情,这是他的问题,骨子里随了亲生父母。
但他从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暴戾的一面。
江屿眠是他精心伪装下唯一的破绽,也是完整的他。
*
林鹤书不知道江屿眠是单纯地喜欢第三张图还是跟他一样,想起了什么。
院子里的床单枕巾都收回去了,有点儿诧异,江大少爷还有动手的时候,回卧室又摇摇头收回来的床单跟被子一块儿成团地堆在床上,
林大夫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对话框,依旧停留在小人图上,还多了一张,他没有回复,而是打开朋友圈转了一条几天后古梅苑广场的义诊活动公告。
第22章
江屿眠看见林大夫的朋友圈第一反应是,义诊,那不就是谁都可以去?他也可以去。
古梅苑广场听起来有点耳熟,搜了地图才知道,就在办珠宝展的室内体育馆外,连时间都重合了,珠宝展持续一周,义诊持续三天。
江屿眠不知道林鹤书去不去,或者哪一天去,但他不想问,林鹤书都没有直接跟他说,他当然是要去“巧遇”。
说起来奇怪,体育馆明明叫前仓区中心体育馆,体育馆外的广场却是完全不相干的名字。展会前一天,江屿眠带着工作室的人和半个保险柜的东西一块儿过去布置。
珠宝展最初不叫珠宝展叫交流会,主要是各级商家之间内部交易,后来规模越来越大,渐渐也开始面向大众,来观展的人不一定懂行,很多只是看个热闹,当地没有专门交易市场的话,选址通常会在体育馆这种场地宽阔的地方,方便摆摊,也方便走动看货以及紧急情况的人|流疏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