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溶洞回到地面,三人招了一辆出租车同行。
但没人说话,不是看向身侧的车窗玻璃外呆,就是干脆闭上眼睛打盹。
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是什么呢,是信任,是简单纯粹,是不掺有任何杂质的友谊,也是付出收不回来的诸多真心。
什么是朋友?
朋友就是月亮对着月亮,但天上的月亮对着水里的月亮,本来就是一个实
一个虚,哪里来的真心换真心?
十八年的友谊抵不过一点风吹草动的诱惑,江一冉突然有些心酸,又有点好笑。
她最好的朋友并没那么在乎她,黄心悦最后那句话看似关心提醒,实则更像推波助澜,将黄家二爷爷没说完的算是补充了齐全。
最重要的是,她不该对施以缓手的靳东南用**。
对医生来说,那样的解释太过苍白别扭。真正的理由或许应该是迷晕了他去做“童男”,再加上小铁的“童女”,黄家兄妹就能顺利脱身,这样才合情合理。
江一冉摇下车窗玻璃,任由晚风轻
拂丝,抚摸她有些烫的脸颊。遥望苍茫夜幕,无数星星点点对她闪烁神秘温柔的光。
她轻轻闭上眼睛。
万千思绪顿如潮水般涌来,转瞬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从前。
那时,眼前也是漆黑一片。
小小的她还未从突然被人掳走的惊恐中反应过来,缩在黑暗的角落里不断哭喊,“……妈妈,妈妈,你在哪……妈妈……”
不知道啜泣了多久,一阵细碎的衣服磨擦声在不远处响起,迟疑了一会后朝她的方向小心爬过来,有人轻轻地用手指戳了戳她,确定她不是“鬼”,而是和她一样的小孩才细声细气地开口。
“你……你别哭了,我也好想妈妈。”
“……你是谁?”
“我叫黄心悦,你呢?”
“我叫江再。”
“我5岁了,江再,你几岁?”
“我6岁。”
“江再,你别害怕,我保护你。”
“你不害怕吗?”
“害怕,可是我刚才已经哭过了,现在不害怕了。”
两个小小的人儿说着早已经凑到一块,胖胖软软的小脑袋互相依靠着取暖。
黑暗中,黄心悦摸索着江再圆润的
脸庞,又摸摸她的头。
“江再,你怎么不扎小辫子?”
江再听了,好奇地去摸黄心悦的脑袋。
等摸到她椭圆的肉下巴,长长的麻花辫时,她羡慕极了,握着她暖哄哄的小手也觉得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你的辫子真好看,可惜爸爸不让我留,他说会耽误学习。”
“我妈妈只要我学游泳,学跳舞,其他什么都不用学,她说只要我快快乐乐地开心就好了。”
“你妈妈真好,我爸爸要我学历史,学书法,学画画,还要练拳。”
"你爸爸是不是好凶?"
“有一点。”江再在黑暗中用力点
头,有时候还会因为她没能及时完成学习惩罚她跑步。
过了一会,黄心悦拍拍江再的肩膀,很认真地安慰她。
“江再,你做我的好朋友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