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百官聚集。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陆铭在山呼般的朝拜声中,缓缓走到龙椅旁坐下。
这一刻他热血沸腾,万人之上的感觉果然令人着迷。
前世他穿梭于生死之间,如今已是人中之龙。
他抬眼威严的看向满朝文武。
大乾朝已近百年,发展至今诟病良多。
外有强敌,内有奸臣。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这些问题,心中既彷徨又期待。
殿下百官整齐站成两排,唯有一老人特立独行的坐在金銮右侧。
他着紫金色朝服,上綉仙鹤图,头顶长翅帽,白发长须,清瘦干练。
此人便是大乾三朝元老,丞相殷世勋!
陆铭目光看向他,他也正抬眼看来。
四目相对,他略显浑浊的眼睛充满了探究。
昨日之事,他已听闻,他根本不相信人能一夜之间改头换面。
但当目光对撞的那一刻,他明显觉察些许异样。
陆铭不给他深究的机会。
早就听闻自己这丞相智慧超群,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精通卜算之道,实乃大才。
可惜却是个居心叵测的奸相!
“朕前些日子,深陷先皇薨逝的悲痛中无法自拔,所以误了朝政,真是辛苦丞相了。”
陆铭率先开口,神色巍然。
殷世勋连屁股都没抬,只是双手抱拳回道。
“能替圣上分忧,是臣的荣幸。”
“好好好!”
陆铭一边鼓掌,一边叫好。
“我大乾朝能有殷丞相这样的栋梁之才,实乃大幸!”
“想必前些日子真是辛苦了,朕看丞相上朝议政只能坐着,看来朕以后还是要多多勤政,实在不忍多劳丞相啊!”
闻言,殷世勋一阵脸黑,这分明就是不爽他坐朝嘛。
想来他已年近六旬,又是多子多女,这体格确实也不太硬朗。
从先皇末期他就开始坐朝,从来无人多言。
谁知道今天咋挑着这个刺了。
关键此刻他是上下为难。
如果说不累,那干嘛要坐朝?
如果说累,他心知陆铭肯定会顺杆子爬,当朝劝他退休。
这对他都构不成实质性的威胁,但却是尊严之战。
当殷世勋正在权衡利弊之时。
他身后的众多官员开始互递眼神,这微小的动作都被陆铭敏锐的捕捉到。
他将这些人一一记在心里,这些就是殷家在朝中的亲信。
陆铭记的心中发虚,满朝文武中竟有七成是殷家爪牙。
另外三成要么低头装聋,要么闭眼屏息,只有极少数人满脸愤慨。
这极少数人显而易见的就是殷家的敌对势力,这些人当然也被陆铭牢记于心。
他们都是未来可能依靠的人。
“启禀圣上,丞相坐朝乃是先皇时就有的特例,丞相终生为我大乾辛劳,年近六旬却依然恪尽职守,臣以为丞相该坐。”
一位身穿铁甲,满脸胡须的健壮汉子,跨步出来,拱手朗声道。
此言一出,殿中百官轻声议论起来,皆是附和之态。
殷世勋老脸阴沉,心中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