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比分來到了7:4。
顧荊之一邊用小石子在石板上刻下橫平豎直的「正」字,一邊饒有味地看著這些朝氣蓬勃的高中生們爭奪籃球。
對方是迫切想要將比分拉平的,因此在拿到球之後決定投一記三分球,可惜沒投進去。球快要落下來的時候,雙方的人都想上去搶,然後就莫名造成了你摸一下球,我摸兩下球,但籃球滑溜溜,在空中蹦跳了好幾下也沒人拿住。尤其是彭源,他也跟著在裡面一塊搶球,可是球似乎對他有獨特的青睞,他沒摸到球,但是籃球卻在掉下來的時候在他腦袋上彈了一下,疼倒是不疼,就是把彭源彈蒙了一下。
回過神來的時候,蕭良節已經帶著球向反方向沖了過去,喬添嚴錚控制走位準備隨時等待傳球,苗暢和對方球員你撞我一下我碰你一下,彼此阻攔著。他摸了摸被小爆了一下的腦袋,抓緊調整呼吸追了上去。喬添嚴錚兩人被盯得有點死,蕭良節看他終於跟了上來,立刻將球傳給了他。
彭源抱著球跑開不讓對方追上,然後又將球傳回了蕭良節手中,蕭良節再將球傳給了喬添,如此一下又一下,讓對方有些措手不及,最終,這顆球由蕭良節投了進去。
顧荊之也在進球的那一刻喊了停:「好了,半場比賽,結束。」
經歷了訓練和半場比賽,五人的體力也宣布告罄。他們退下來去休息,將球場交給了方才比過一場的對手。彭源臨走之前,還被對方藍衣服的男生摸了摸頭,估計是對他方才被籃球爆了頭的小小安慰。
彭源被安慰到了,心裡還挺開心。他直接坐在石板上,一邊抖著衣服一邊笑道:「大家都不錯,都不錯啊!」
嚴錚用礦泉水澆了澆頭,抬眼看著他。雖然什麼都沒說,但臉上的表情已經將他心裡的話都說出來了:哪裡不錯了?
「咱們現在還是一盤散沙。」苗暢替他說道,「先配合肯定是不夠的,其次就是滿場亂跑,沒有很好的走位,到了傳球的時候身邊連隊友都沒有,這才好幾次被對方搶了球。」
喬添補充道:「尤其是你,小黑,你掉點太嚴重了。你要時刻想著你是在打比賽,你的隊友需要你,在比賽場上,別說是被球砸到了腦袋,就是摔倒了也得趕緊站起來。你在籃球這方面不是一竅不通的人,要不嚴錚當初也不會點頭要了你,我覺得你要是想做好一定能做好,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是沒太上心,純粹把這次的比賽當成娛樂,這不行的。」
彭源平日裡粗枝大葉,其實還算聽勸,尤其聽喬添的勸。喬添巴拉巴拉說了那麼多,他聽進去了,也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既然跟老王說了要參加比賽,我就一定不會給他丟臉的。」
「這才對嘛。」顧荊之說。
喬添問:「師哥,你有什麼想說的嗎?」雖然早就知道他和蕭良節的關係,但是聽到他開口,心裡還是會覺得彆扭。
「我沒有,我就是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端正心態最重要。」顧荊之說,「不愧是老王的學生,說起話來都一套一套的。」
喬添笑了笑:「還行吧。」
蕭良節已經賴賴巴巴地癱軟在顧荊之身上了,他知道他是有些累了,便對幾個小男生說道:「我先帶他回去了。」
天色也不早了,也到了該回家吃飯的時間。
幾個人異口同聲地說著「可以可以」,然後也都拿上自己的東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第48章父母愛子計深遠
蕭良節回到家裡之後,就被早就等在門口的關富平給盯上了。
「叔,你怎麼了?」他慢吞吞地關上門,想著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然後趁機逃跑的。誰知道關富平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盯著他看,把他死死地釘在了門口,一時間讓他十分彆扭。
蕭良節笑道:「叔,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我跟同事換了個班,就回來了。」關富平說,「這個不用你操心,你就告訴我,你跟顧荊之是怎麼回事?」
果然是因為這個!蕭良節心想。
「也沒多麼複雜,就是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然後我們就在一起了。」蕭良節說,「我回來得晚是因為我被選中參加籃球比賽,在小廣場和同學練球來著。叔,我打了半天球要累壞了,身上都是汗,你能不能別堵著我了?讓我去洗個澡吧,完事之後我還有功課要複習,作業也差點沒寫完呢。」
「就是說啊,你能怎麼樣?」羅麗麗從臥室里走了出來。她手上還拿著一罐潤膚霜,據說是同事的閨女從澳洲帶回來的舶來品。貴不貴好不好用倒是不清楚,發證羅麗麗聞著味道不錯,有淡淡的花香,她聞著特別喜歡,這就挖了一塊白色的膏狀物往臉上抹,「咱倆當初結婚的時候三天兩頭吵架,當時連咱們自己都不相信能走長久。可現在你看,咱們結婚都十多年了,關哲都上一年級了。」
關富平哼了一聲,問道:「你怎麼能這麼淡定?」
羅麗麗把左臉上的潤膚霜抹均勻了之後,這才笑呵呵地說:「你急有什麼用?難道你想當那個打鴛鴦的棒子嗎?」
關富平頓時慌了:「你別亂說,我沒那個意思。良節啊……」
再轉過頭之後,蕭良節已經趁機溜走了。
「不是叔嘮叨,是這件事並非小事。」關富平追著要回臥室的蕭良節,絮絮叨叨地說,「更別提那顧荊之還是個男人,更得小心謹慎。你這性子到底是隨了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