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蕭良節在學校里聽了這麼一個曲折的故事,回去之後,就將這件事挑了些不痛不癢的大概說給顧荊之聽。說完之後,他問道:「荊哥,你怎麼看?」
「我覺得啊,還有時間偷拍照片傳論壇,那就代表作業還是不夠多。」顧荊之說,「且不說天理昭彰、報應不爽,都是上高中的人了,不管是高几都很緊張,要任務明明是學習,卻還分不清自己現在的處境,天天去惦記著別人的事,不知道用功刻苦,以後有他們後悔的那一天。」
「荊哥說得好有道理。」蕭良節說,「怎麼樣,你覺得舒服嗎?」
顧荊之發出了舒服的呼嚕聲:「不錯,你按摩的手藝確實值得誇獎。」
「那就好。」蕭良節停下按摩的動作看,蹬掉了鞋子就爬到床上,從背後抱住顧荊之,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荊哥,我到現在還是覺得,跟你在一起的感覺好不真實。」
顧荊之說:「我不就在這裡嗎?睜眼就能看到,怎麼不真實了?」
「我也說不清楚。」蕭良節說,「就是覺得心裡不太踏實。荊哥,謝謝你喜歡我。」
「傻話。」顧荊之轉過身來,說,「難道你想讓我喜歡別人?」
蕭良節沉默了一會兒,搖頭:「當然不想。」
顧荊之說:「那就別說這樣的話。」
「好。」蕭良節說,「對了荊哥,你下次別再通宵做項目了,那樣太傷身體了。今天你只是覺得腰酸背痛,頭暈無力,時間長了,真的要熬出問題的。」
顧荊之握著他的手,說:「這個我可沒辦法跟你保證。在上班的時間內沒把任務完成,就是得加班加點用休息的時間來完成,不然越積越多,最後都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下手。」
「可是……」
「我給你說一個我自己的事吧。」顧荊之將蕭良節攬進懷裡,「我當初高考的時候,勉強考上了本科。現如今的情形你也知道,就算是名牌大學畢業的碩士、博士,也不敢說一定能找到一個千好萬好的工作,何況我這樣不知名大學的畢業生。但好在我運氣不錯,能遇見沈良時,他不計較我的學歷,並願意細心栽培,現如今我在計算機方面的技術,一半是在學校學的,另一半,是沈良時教的。他對我有知遇之恩,我自然要報答。可他偏偏什麼都不缺,唯一在意的,就是目前我手下的這個項目,你說,我能不盡心盡力嗎?」
蕭良節垂下了眼睛:「自然是不能的。」
「你看,你也是這麼認為的。」顧荊之說,「再說了,付出就會伴隨著回報。我如果不工作,怎麼賺錢給你買糖吃呢?」
「我少吃點糖,你也少熬點夜。」蕭良節勾著他的手,一臉認真地說。
「我儘量。」顧荊之說,「我再抱一會兒,然後你就回去吧。」
蕭良節皺起了眉頭:「為什麼?」
「你還問為什麼。」顧荊之在蕭良節腦袋上彈了個腦瓜崩,「這兩天你總我這裡吃飯,吃完了還總找藉口賴著不走,飛白都有意見了。」
「他有意見又能怎麼樣。」蕭良節滿不在意地說,「還能拿刀追著我砍不成。」
「飛白是年紀小,可他不是什麼都不懂。」顧荊之說,「你如果還這麼頻繁地到我這裡來,他早晚會看出不對勁的。」
蕭良節煩躁地說:「我就說要直接告訴他,老是東躲西藏的也不像話。可是偏偏又不能那麼做,飛白不怎麼喜歡我,卻偏偏特別喜歡你,若是直說了,他肯定無法接受。你忘了上次他怎麼說的——他想要的嫂子,是個子高皮膚白性格好的人,關鍵是個女人。別的不提,單是性別這方面我就不過關,他怎麼可能接受。」
顧荊之說:「那你還不乖乖回去?想留在這裡讓飛白抓現成嗎?」
「可是我想跟你多待一會兒。」蕭良節又往顧荊之懷裡鑽了鑽,「單單是這樣抱著你,就讓我覺得無比安心。」
顧荊之揉著他的頭,一舉一動都無比溫柔:「對了,你叔叔和嬸子沒發現什麼端倪吧?」
「沒有。」蕭良節說,「如果我不主動坦白的話,叔叔和嬸子是絕對不會知道的。」
「為什麼?」
「因為在他們的印象里,根本就沒有男的和男的談戀愛這種概念。」蕭良節頗為嚴肅地說,「我來荊哥這裡吃飯,甚至是過夜,在我嬸子看來,就是兩個感情特別好的好哥們住在一起,他們不會起疑心,就算哪天我帶著你去跟他們坦白,他們也會不接受,但不是不接受我們在一起,而是不接受自己的三觀被打破然後重建。」之前他喝醉酒後,在顧荊之家過了一夜。他戰戰兢兢地回去跟羅麗麗解釋,結果發現人家根本沒往心裡去。只是責怪說不該喝那麼多酒,太麻煩人家了。
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羅麗麗永遠不會起疑心了。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坦白呢。」顧荊之調侃道,「我可是已經帶你見過我舅舅了,你卻還沒有一點作為,是想讓我當地下情人?」
「怎麼會呢?」蕭良節捧著顧荊之的臉親了一口,「我打算這兩天就跟嬸子明說,我相信她會接受的。到時候,你就可以被我光明正大地帶回家了。」
顧荊之笑道:「那我拭目以待。」
兩人又是一陣親熱。只是情到濃時,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因為這是在顧荊之家裡,為了不讓絕對不可能接受他們兩個在一起的顧飛白看見,蕭良節假借要給顧荊之按摩的名義進了臥室,並將門反鎖。怕的就是顧飛白不打一聲招呼就進來,到時候萬一讓他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只會更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