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點和方向明確,大範圍的輻射確實能帶來不菲的收益。
原先簽訂的意向合同,程儲讓李總監再補充了幾項條款,游相生認真思索後,兩人正面達成了意向一致。
喝了幾杯茶,游相生笑著說道:「程總,也不怕你笑話,此行我原來的目的,是帶著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來找你學習的。我原先都想好了,這些渠道資源通通可以當作子恆的學費,沒想到,到最後真的變成了生意。」
這話說的漂亮,可商人重利,程儲不是很相信。
李總監慣會做人,接著游相生的話繼續往下說。
談判完後的氣氛很是融洽,兩人開始笑著聊市場聊美食聊美景。
服務員端上來的茶歇很精緻小巧,程儲吃了一塊,覺得味道還不錯,嘉蓄這個饞鬼應該會喜歡的,於是,他打包了兩份。
「不得不說,這裡的廚師手藝都不錯。」游相生也吃了一個,「嘉家選品的眼光真准,就像嘉蓄相中程總,一學就是一個靈光。」
聞言,程儲握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著漂浮在杯中的幾片綠茶。
「嘉家?」李總監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游總,你是說,這艘船是嘉秘書的?」
「這才哪啊?」游相生看了李總監一眼,「等明天進了港,入目所及,都是他家的。」
李總監傻眼了,等他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程儲已經拿著打包好的茶歇走了。
漫無目的地在船上行走一圈,程儲後知後覺地發現——現在他的處境和上了賊船如出一轍。
回到房間,燈還沒有被打開,一隻藏在暗處的手非常自然地把他壓在了牆上。
即便是看不清對方的神情,程儲也能感覺到熟悉的狂熱。
不等他說話,嘉蓄就咬著他的耳朵,低聲道:「終於抓到你了,未、婚、夫。」
對於這個稱呼,程儲面無表情。
他想回頭看一眼嘉蓄不害臊的表情,卻被蠻力壓得動彈不得。
「換人了?」程儲問道。
「當然。」嘉蓄冷冷地笑了一聲,「你是不是還在想著那個只會裝可憐的小蠢貨?」
小蠢貨應該是指昨天的嘉蓄,面前這個叫他「未婚夫」的應該是他的「未婚妻」,程儲回憶了一下「小蠢貨」對「未婚妻」的評價——是個心很黑的蛇蠍美人。
「說話。」嘉蓄環住了程儲的腰。
程儲拍了拍他的手背,「放手。」
「怎麼,要跑?」環在腰的手臂一點兒都不聽話,越收越緊,嘉蓄眼中閃過一絲嫉妒,「我說過,我只會給你一次離開我的機會!只有一次!」
「又發什麼瘋?」程儲攥住嘉蓄的手指往後掰,摸到了一手的突兀的冰冷珠翠。
程儲垂眸去看。
屋內拉著窗簾,光線不是很亮,環在他腰上的手指卻都閃著瑩潤的光芒。
漂亮的手沿著程儲的小腹往上抬,最後慢騰騰地抵在程儲的胸口。
修長的十指上都佩戴著璀璨奪目的寶石!
「好看嗎?」嘉蓄倨傲地說道:「這種富貴,可不是那種小蠢貨能有的?」
程儲疏離地打開了他的手。
「說他,你還不高興了?你有那麼喜歡他嗎?」嘉蓄扯過程儲手中的袋子,氣惱道:「這些,都是買給他吃的?」
氣呼呼的幾句話里,程儲莫名地聽出難以言表的喜悅,他說,「你喜歡,可以給你吃。」
嘉蓄重重地「哼」了一聲,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他抬起手臂,打開了燈。
柔和的燈光一下子讓房間裡變得明亮。
程儲看清楚了嘉蓄,眼裡有幾分驚艷。
嘉蓄換了一身黑色的絲綢襯衫褲子,長發明顯被精心打理過,發頂很蓬鬆,發尾卷卷的。
消失不見的這幾個小時,應該在和髮型師相處。
「怎麼,不認識了?」嘉蓄慢條斯理地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金邊鏡框,「就算程總貴人事忙,未婚妻總不能忘記吧?」
蠢兮兮的發言讓程儲收回視線,不為所動。
見狀,嘉蓄面露凶光,「還是說你只記得那個只會裝乖的小蠢貨和國外那個只會裝死的病秧子?」
病秧子是誰?程儲又回憶了一下,覺得應該指的是那個白月光,「他不是死了嗎?」
「誰告訴你的?」漂亮的臉上都是譏諷,嘉蓄看著程儲,「是那個小蠢貨?他真的是壞透了,六歲開始就做替身,做了那麼久,竟然還想轉正?想讓病秧子在你的心裡死去,獨占你?」
情感糾紛果真複雜,程儲懶得搭理他,不緊不慢地走到吧檯上倒了一杯水,他喝了一口,看向嘉蓄,「國內影視,你隨便挑,我給你投資,不要再鬧了。」
「鬧?」嘉蓄端起他喝過的杯子一飲而盡,然後嗤笑一聲,「那個小蠢貨鬧得不是更厲害?我才和你說幾句話,就是鬧了?這麼維護他,是喜歡他?」
說完,嘉蓄從口袋裡取出一張餐巾紙,把它扔到程儲手上,「你自己看,他是怎麼報答你的喜歡的?」
紙巾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幾行字——「哥哥,你的未婚妻追上門來了,整個大海都是他的天下,我沒用,只能先走了,勿念。」
看完這些字,程儲輕輕地扯了扯嘴角,他被氣笑了,「怎麼走的?又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