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枯的枝丫怎么看都不像活的,但是立春一过,竟然长出了鲜嫩的花苞。
仿佛一夜之间被点染出了颜色一般,粉色的花苞密密麻麻长满了,不过六七日,整个院子都被美丽的巨大桃花树覆盖,把花瓣落了满地,如同下了一场粉色的雪,整个院子都漂亮极了。
周锋郎早几日就开始做秋千,今天终于安装了上去。
像把长椅子一般的做了靠背和扶手,还垫了软垫,人坐在上面摇摇晃晃舒服极了。
周锋郎还做了几块红豆糕揣在怀里,把奚容抱在秋千上轻轻的给他摇。
头顶是仿佛是粉色的云似的,映得奚容面若桃花美丽无暇,他吃了一块糕点,笑道:“你什么时候学了做红豆糕?”
周锋郎瞧见他嘴角沾了些红豆糕的碎糕,便用手帮他捻来,尝了尝,笑道:“今天刚学的。”
“好甜,真好吃。”奚容仰着头对他招了招手,“摇摇晃晃的真好玩,大郎,你坐这里。”
那秋千再坐上周锋郎,恐怕会把奚容挤到,周锋郎听话的走过去,一把把奚容抱在怀里坐在秋千上。
他垂头吻了吻奚容,温柔的笑了起来,“好,都听容容的。”
。。。。。。。
“这个时节怎么有桃花?”
曹孔在山脚下,突然摸到头顶两片粉色的桃花。
旁边的老农说:“这边气候怪一些。”他顿了顿,又说,“曹爷,您别为难小的了,这
山里地形复杂,小的也难以识路啊!”
曹孔:“怎么可能?那么人去哪里了?这山里就没有人能进吗?”
老农说:“说来也怪,前几年还好好的,自打去年开始就难以找到路了,那周家兄弟不是住在上面吗?”
曹孔听见了关键信息,连忙竖着耳朵听。
周大郎好不容易死了,这就是老天爷给他的机会,怎么就活生生一个人不见了?
周二郎去了京城赶考,人也不在,奚容能去哪里,奚家不见回,到处都问遍了,只能是这个。
可是这荒山野岭的,奚容在山里能够独自照顾自己吗?
若是不能,岂不是就是等着他来照顾。
可是这都快一年了,无论如何也进不了山,如今已经找了好几十个附近的猎户带路,这次也是要无功而返?
“周家兄弟怎么了?”
他当然知道一个死了一个去了京城,他最在意的是奚容是否在这里。
老农说:“那周二郎金榜题名,前不久回来报喜来着,也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听说是布了奇门遁甲,他请了精通这方面的人来破,如今还没破开,想来是进不去的。”
那老农突然压低声音,一双干枯的眸子盯着曹孔神神秘秘的说:“听说是鬼打墙。”
曹孔一阵鸡皮疙瘩,冷笑道:“那周大郎占尽了便宜,还有什么不满不成?”
老农说:“听说他那未亡人非常的漂亮,周大郎迟迟不肯归去,是难以割舍。”
曹孔一听,连忙说:“我便是来解开他执念的,若是放心不下,我便娶了,往后好生照顾,周大郎就可以安心投胎了,那未亡人可是在山里住着?”
老农想了想,“有次去打兔子,好像见过一回。”
曹孔已经激动了起来,连忙问:“人怎么样?还好不好?”
“好得很,又找了个男人。”
曹孔睁大眼睛。
怎么会?
是谁?
“我那次见着是那男人带着他去湖边玩,远远见过一回,他男人来这边摘果子还对着我点了点头,瞧着是个有本事的。”
“生得和他那亡夫周大郎很是相似,眼睛的颜色有些不同,或许不是中原人。”
“我老伴说,也挺好,那未亡人估计也是想念周大郎,便找了个相似的。”
曹孔进不了山,还听了奚容和别的男人的事,当下心灰意冷回去。
又过了十年。
曹孔每年都会来一次,如今年纪大了怕没见到人自己就死了,最近来得勤了些。
十年前的老农已经故去,他的儿子也已经白发苍苍,见曹孔又来了,便说:“曹爷,又来了?”
“嗯。”
“如今这边还是进不去的,您还是别进山了。”
“我前些日子见了那人一回。”
曹孔连忙问,“怎么样?人可还好?”
“好得很,两口子恩恩爱爱的在湖边钓鱼呢,不知钓到了多少,回去的时候高高兴兴的,两口子有说有笑,我远远的在这边砍柴都听见了。”
世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