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容笑起来又甜又漂亮,曹孔之前没有见过他这样笑,如今算的头一回见,几乎是看呆了,他说什么一句话也听不见,许久才回过神来。
酒楼里的鲫鱼汤已经好了,奚容正好是打包。
那伙计还说买了菜还送饭的,甚至给了个打饭盒给奚容装饭。
奚容连忙说了好几句谢谢。
曹孔见他要走了,连忙跟在他后边。
“你还要买什么东西?”
奚容说:“不买了,回去时在路上买碗馄饨便可。”
曹孔说:“你等等,我这边有些上好的补血气的药,上回我受伤的时候吃了正巧又许多剩下,扔了怪可惜的,若是不嫌弃,便拿回去给周大郎用?”
奚容这一刻觉得这位大哥人可真是热心又实在,他连忙笑道:“那怎么好意思?多少银钱?奴家算是买下了可否?”
曹孔说:“不值什么钱的,是亲戚送的,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钱?”他了笑,“若是你过意不去,下回出来买饭的时候,便给我带几些桂花糕,可否?”
他又说:“那家桂花糕我馋得很,只是路远,懒得过去,若是公子能帮带些,真是感激不尽。”
那奚容来回的路恰巧是有家桂花糕,一文钱有四五个。
文孔喜欢吃那再好不过了。
不一会儿便有个人送来了一大包药材,曹孔说是自己的堂弟刚好没事便跑了躺腿。
奚容稍微闻了闻药材,那气味一闻就是上好的东西,如此一大包,药铺了兴许要一两银子才能卖的,这可是个大人情。
奚容说:“往后奴家每回路过桂花糕,便都给您带上一包,奴家一般在哪里找您?”
曹孔说:“我喜欢看书,经常在书铺看书的,有时候就在家里,一般都是这两个地方,若是公子能来找我便太好了,我一个人孤孤单单没有什么朋友,也就是公子肯理我,你能来找我,我特别高兴。”
他看起来也不像是没有朋友的人,稍微使唤一下,他堂弟都来帮他跑腿拿药,可是他说着可可怜怜的,又像是真的。
曹孔一路跟着奚容走,眼看要到桂花铺子了,连忙找个借口离去。
若是到了桂花糕的铺子,奚容肯定是要帮他买桂花糕的,如此一次一次又像是还清了帐。
曹孔从前最恨欠帐不还的,恨不得加几倍的利息。
如今一点也不想让奚容还清,恨不得他一辈子都欠着才好,最好是越欠越多,多到永远也无法还清为止。
两人分别以后,奚容打听了一下桂花糕开店的时辰,到桥下再买了碗馄饨,打包好了便是往家里走。
没想到刚上了桥竟然看见周锋郎站在桥上。
那座桥离家里不远,但也有半里路,是高高的拱桥立在河上可以看得很远,奚容从街上回去需要经过这座桥的。
周锋郎脸色苍白站在桥上,在家里是一动疼得脸色发青,也知道怎么走到了这里。
“你怎么出来了?”
奚容瞧见他身上有了些血印子。
周锋郎穿的是灰色的布衣,红色的血浸出来了会变成黑色。
“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新鲜的血冒了出来,显然是因为刚刚走动冒出的血。
“快、快点回去!”
“我想来接你。”周锋郎低着头说。
奚容说:“我多大的人了,你受了伤怎么还要来接?”
周锋郎直直的看着他,“我算过时间,多等了一刻你还是没有回来,便不放心出来了。”
奚容刚想说是在等鲫鱼汤,便听见周锋郎冷不丁冒出了一句。
“方才在你身边的男人是谁?就差送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