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哥也在。”
“诉诗姐为什么会突然晕倒?医院有查出什么问题吗?”
手机另一端短暂噤了声。苏棠诧异看了眼手机屏,确认不是信号问题,又把听筒移回了耳边:“冯队?”
“曹小姐醒来后交代过,不让声张,”他话音顿了一下,“但我也不想骗你。”
“什么意思?”苏棠听出了话外音。
“曹小姐她……她身上有伤。”
“外伤?”
“内外伤都有,位置也都比较隐蔽。”
话说到这,苏棠已经听明白了。她皱眉默了片刻,道:“冯队,麻烦你帮我看着点我哥。我怕他冲动。”
“知道了,”他低叹了声,“这有我,放宽心。”
挂断电话,苏棠在对话框里删删减减了数次,给姐姐发了消息过去。
诉诗姐已经醒了。别担心,她可能就是有点低血糖。
*
冯海铮从饮料贩卖机里取出两瓶水,折回病房门前,给站在走廊里发愣的苏棣递去一瓶:“棣哥,喝点水吧。”
苏棣回神看他,慢半拍接过了他递来的那瓶水:“你哥,他还好吗?”
“还算稳定,就是醒不过来。”
“你哥出事后,我就去看了他一次,那一次我也不敢靠近,只远远地瞧了一眼。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去,是不忍心去看。某些时候,我会产生逃避的心理。想着不是亲眼看见,或许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冯海铮一口气喝了半瓶水,拧上瓶盖蹭了一下嘴角。他点点头表示理解:“人与人之间,有时候反而会因为关系过于亲密,在对方出现意外的时候会产生这种试图蒙蔽自己的心理。跟生理创伤一样,算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我保护机制。能理解。”
“理解吗?”苏棣的视线转向了病房门上的一小方玻璃处,自嘲般苦笑了声:“我都不能理解这样的自己。”
他的手机在震动,冯海铮瞥了眼他紧攥手中的手机,提醒道:“棣哥,你有电话。”
在医院待到了后半夜,曹诉诗的母亲急匆匆赶了过来。
见苏棣等在走廊外,曹母的脸色愈沉了几分,表示他在这里会引起自己女婿的误会,很不客气地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萧羽在停车场差点等睡着,接到冯海铮的电话,他立马把车开去了住院部楼下。
载着苏棣的车刚开走。
冯海铮目视着他的车拐出了视野尽头,这才开了车门,坐进了车里。
萧羽将车驶离医院,看了眼后视镜:“怎么这么晚,曹小姐没事吧?”
冯海铮挺疲累地揉了揉眉心:“还好。”
“那就好。”萧羽点头道。
冯海铮的目光转向了车窗外。
车内的音乐声轻缓,很助眠。明明已经很累了,他却没什么睡意。脑子里乱糟糟的。为转移注意力,他起了个话头:“没记错的话,今天你带去一起看电影的,是范记者?”
“嗯,是啊。”
“你俩是不是……”
“我在追她。”
“你还挺直接。”
“男未婚女未嫁,这有什么好不能直接的?”萧羽一听这话忍不住笑,“要都像铮哥你这样慢慢吞吞的,煮熟的鸭子都能给它飞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