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抿了抿嘴,“其实我也不太确定,就是有一些猜测,也不一定是真的。”
四公主轻点了点头,然后盯着她没说话,示意她继续说。
安清深吸了口气,也不再隐瞒,把昨日巴雅尔的话转述了一遍,还把自己的推测的事也都说出来。
“什么?”四公主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道:“噶尔臧他疯了吗,竟然敢对公主动手!”
他把他们皇家的颜面置于何地,真当他们爱新觉罗家没人了吗!
安清见四公主一副要立马去手撕了噶尔臧,忙拦着她劝道:“你先别急,这就是我的猜测,咱们得先确定才好。”
四公主自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生气,“那五嫂,咱们要怎么确定呢?”
这也是安清头疼的地方,她昨个睡前也想了好久,若是噶尔臧真敢对三公主动手,那想必喀喇沁部蒙古上下都会瞒的死死的,哪里敢往外说。
毕竟,这一个不小心就要给整个部落带来灾祸的事,就算是为了自己,那些知情的人都是会守口如瓶的。
那唯一的突破口,也就只有三
()公主了。
“要不,我们去三公主那里坐坐?”安清道。
四公主立即明白了她五嫂的意思,“好,正好我有些事想向三姐姐打听打听。”
*
与此同时,三公主营帐这边,她刚把巴雅尔哄睡下,便带着侍女来到了外间。
三公主眉眼间满是倦怠,昨日巴雅尔一晚上都没睡踏实,更是早早就醒了,这会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她也松了口气。
“公主,额驸真是太放肆了,现下还是在木兰围场呢,他竟然就敢对公主您动手,他难道就不怕皇上怪罪吗?”侍女愤愤不平道。
三公主摆了摆手,似是不想再提起此事。
昨日,她和噶尔臧在营帐内发生了些争执,他动手推了自己,她本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额娘也从小告诫她,凡事都要忍,她从小到大也都忍习惯了,只是昨日不巧被巴雅尔给瞧见了,这才害的她昨晚频频做噩梦。
“公主,昨日您为何不同五福晋求助,奴婢瞧着,五福晋是心善之人,她待咱们小格格也好,说不定会……”侍女还是忍不住劝道。
三公主摇了摇头,一脸悲凉道:“没用的,满蒙联姻是大事,就算闹大了又怎样,皇阿玛顶多斥责他一顿,或者打罚他一顿,总不能杀了他吧,可咱们回去要怎么办?”
他们大清的公主,天生就是有着抚蒙的使命,即便是当初在宫里那般受皇阿玛宠爱的二姐,不还是被皇阿玛嫁来了蒙古嘛。
当然,身为最喜欢的女儿,皇阿玛也是为二姐谋划了的,至少她嫁到了科尔沁,嫁给了她青梅竹马的表哥。
但她不行,她在宫里便不受宠,她额娘也不受宠,更没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就如噶尔臧所说的那样,就算她回去告状又如何,没有人会给她撑腰的。
这就是命,她生在皇家,且还不受宠的命吧。
侍女听到这话也沮丧地低下了头,“公主,要不您下次就不要管额驸了,随他怎样便是,这样你们也不会起争执了。”
那想必额驸也不会再同她动手了。
三公主眼底闪过一丝凄凉,她对他早都死心了,又何尝想管他啊。
其实,有时候她回头想想,总觉得讽刺的不行,想当初刚成婚时,她和噶尔臧也是温存过些日子的,那时候她还以为自己运气还不错,嫁给一个如意夫君。
甚至一度以为这是老天在对她前半生不如意的补偿,但慢慢的,不知为何噶尔臧就变了,曾经的那些温情全没了,他开始对越发不耐烦了起来,也频繁开始留宿在妾室那里,而且,妾室更是一房一房的往回纳。
三公主一开始还想不明白,她明明对噶尔臧百依百顺,他为何会这般,直到后来她才发现,他就是单纯的好色成性罢了。
她认清了自己有眼无珠,也逐渐接受了这一现实,不再强求什么,无非就是和在宫里一般,继续忍便是,对她来说,也没什么难的。
但谁知噶尔臧越来越过分,他逐渐不满足正常纳妾了,竟然仗着大清三公主额驸的身份,在外面强抢人家妻女。
看着那些无辜的女子,和那些妻离子散的家庭,她实在没办法再置之不理。
他想娶多少都行,但不能强抢人家妻女啊,干这种欺男霸女之事,还顶着她三公主额驸的名号,让她觉得很是恶心。
她是大清的公主,虽没有多少能耐,但也是见不得有人拿着这层身份给他们皇家抹黑。
于是,她开始和噶尔臧频繁发生争执。
噶尔臧脾气本就暴躁,盛怒之下对她动手也是常有,只是没想到他竟这般大胆,在木兰围场这边也不知收敛。
然而,就在主仆两人暗自神伤之时,营帐的帘子突然被人从外面暴力掀开,随即便见噶尔臧来者不善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