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听说此事后,很是不赞同道:“你说你这怀着孕呢,别再把自己个给累着了,要不本宫去和皇上说,这农事学堂的事往后推推吧,干什么啊,哪有让一个有孕之人这般操劳的。”
安清见状,忙去拦着:“额娘别啊,我真没事,您看我这有孕后,不孕吐也没其他反应,就和没事人一样,真没什么妨碍。”
其实,在她刚确定有孕时,康熙就说过了,让她先安心养胎,说是农事学堂的事不用这么着急,最后是安清自己拒绝了,决定一切按照计划推行。
当然,安清也不是那种莽撞的人,主要是她这一胎好像真的是特别省心,不管是麦冬,还是太医院的太医,都说她这胎脉象很是稳定,她的身子也没有任何不适。
她除了偶尔会有些累外,其他的倒还都挺好,大概是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吧,不过,她现下这体质也确实是麦冬替她调理的功劳。
想当初这副身子最初来月事时,她可是经常肚子痛到下不了床,也是这几年麦冬替她调理好的。
既然身子无碍,安清自是也不想耽搁,种地这种事,周期本就长,一季庄稼错过了,那便要等到明年了,她还是想尽快把这事给落实了。
这次南巡回来,康熙便宣布
了此后新增人丁减免一半人头税的政策,安清当时还比较意外,她对历史上康熙朝颁布的农业相关政令还是比较了解的,她可以确定的是,历史上并无此条政令。
关于这人头税的政令,只有在康熙五十一年之时,清政府规定了以康熙五十年人丁数作为征收丁银的固定数值,以后‘滋生人丁,永不加税’,算是彻底废除了新生人口的人头税。
后来胤祺告诉她,康熙知晓了那日他们在苏州城郊见到的杀婴之事,也知晓江南地区杀婴盛行之事的根由所在。
而且,他这次本意是想彻底废除新生人口的人头税的,但后来思考了许久,因前几年的战事消耗和多地庄稼遭遇天灾减产的事,国库实在空虚的厉害,才退而求其次选择减免一半的新增人丁的人头税,而不是彻底废除。
安清理解康熙身为一国之君的为难之处,也敬佩他是个能看得到百姓疾苦的皇帝,但她却也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其他的事情她无计可施,而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以最快的速度去推广科学种田,帮百姓们避免那些不必要的减产情况,尽量多的提高粮食的亩产。
让百姓们手中能有更多的粮食。
宜妃默默叹了口气,她自是知道安清这些心思的,她也从没瞒过她什么。
用太后的话说,安清这孩子不能用后宫女子的标准去要求她,她心中有百姓,所做的也都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他们做家人的自是要支持她的。
“行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但有一点啊,千万不能逞强,以自己个的身子为主。()”宜妃道。
安清忙应道:额娘放心,我惜命的很呢,自是不会逞强的,再说了,我身边还有爷和麦冬看着呢,保证万无一失,我到时候定给您生个胖胖的孙孙。?()?[()”
宜妃被她这话直接逗乐了,“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要你要没生下一个胖胖的小阿哥,小心本宫找你算账。”
安清听到这话,立马抓到了话柄,“额娘,瞧您这话说的,要是我生个胖胖的小格格您就不喜欢了?”
说罢,还摆出一副‘没想到您竟然重男轻女’的表情。
宜妃却不吃她一套,瞪了她一眼道:“你少冤枉我,你知道我没这意思。”
这宫里谁生孩子不是都盼着生小阿哥啊,旁的不说,这在皇家生了小格格,那天生就是有着抚蒙的命运在身上的。
安清自然是知道的,毕竟她成婚这么久一直没有孕,宜妃都不催她,又怎么可能是介意她生男生女啊。
“额娘,我知道你们忌讳什么,但我不怕啊,嫁到蒙古怕什么呀,您别忘了,我就是从蒙古嫁过来的,我就算是生了小格格,她要是嫁到蒙古了,那里可是有着他外公外婆和舅舅们的,再说了,四妹妹这个姑姑不是也在嘛,吼~这么一想,那她在整个草原不都得横着走啊,铁定是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
所以怕什么啊,京城里有他们撑腰,草原上又遍地是实打实的亲戚,根本没在怕的好吧。
宜妃一想也是,但还是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那你闺女到时候离开你,你不伤心?”
安清大手一挥,很是豪气地说道:“那伤心什么啊,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儿孙我享福。”
宜妃‘呵呵’了一声,“你也就是现在嘴硬,到时候怕是都没你哭的紧。”
儿行千里母担忧,她这是还没孩子,等有了就知道了。
安清却不这么认为,她虽然没有过孩子,但对自己是什么德行还是很了解的,“额娘,您且瞧着吧,等日后我把这孩子生下来了,我就丢给您和皇玛嬷帮我带,我自己个乐得轻松。”
宜妃自是不信的,“那我可得好好瞧着,就看你到时候舍不舍得。”
安清也没再辩驳,只挑了挑眉,表示那就日后再瞧呗。
然而,此时宜妃怎么也没想到,多年后,众皇子都出宫分府了,她和太后看着这隔三差五就被安清丢进宫里来的孩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不是,他们这孩子到底是给谁生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