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裴应淮站定在原地半晌,而后像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轻叹一口气,上前两步。
高大的身影尽数将牧听舟笼罩,牧听舟缓缓睁大了眼睛,被揽进了微凉的怀抱中,舒缓的力道顺着他的后背。
裴应淮道:“师兄当然知道舟舟一个人可以,舟舟向来不需要别人多操心。”
“那舟舟有没有想过,师兄担不担心呢?”他语调循循善诱,带着一点诱哄在其中,“舟舟有没有见过,师兄回来之后看见舟舟受了伤是什么感受?”
牧听舟听着他这种像是哄小孩一样的语气莫名感到有些羞耻,伸手推了推他,现推不动,只好作罢。
这是在裴应淮的识海之中,牧听舟哪怕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破局,只能被迫遵循着他的想法和意愿来。
牧听舟心如死灰,干巴巴道:“噢,是我的不对。”
“那你说说,错在哪了。”裴应淮在指尖把玩着他垂下的一缕银,问。
错在没有第一时间给你个狗比干死。
牧听舟面无表情地想,他说:“错在不该让你们担心了。”
裴应淮又低低地笑了,牧听舟从来不知道他这么能笑,冷冷问道:“笑什么?”
“错了。”裴应淮摇摇头,点了点牧听舟的胸口处,“那些都是次要的。”
“舟舟,永远都不要为别人而活。”
“师兄并不会担心你受伤,而是担心你在明知道要受伤的情况下还要硬撑着顶在前面。”
“舟舟,没有什么事情是比你自己还要重要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行。”
裴应淮的黑瞳中此刻清晰地倒映出牧听舟的身影,偌大的世界好似只剩下了他小小一人。
他轻轻地道:“只有你”
牧听舟恍惚回神,忽地觉得心脏跳动如擂鼓,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拂上胸口的位置,无意间与裴应淮微凉的指尖轻轻擦过。
触电般的酥麻感从接触点蔓延开来,牧听舟指尖痉挛地蜷缩,一种失控的感觉陡升而起。
“行了!”牧听舟甚至有些不太敢看他,鸦睫扑闪着别开了目光,“我知道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提及也没有意义了!”
“大不了下次我注意点,注意点还不行吗?!”他语无伦次,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别再突然冒出来这么恶心兮兮的话了。”
裴应淮一边替他将一缕碎别在耳后,一边问:“那我们这算是叙旧结束了?”
“结束了结束了。”牧听舟胡乱点头。
两人的距离本就很近,近在咫尺的呼吸相互交错着,牧听舟不自在地垂着视线,双手挡在身前想要阻止男人进一步的逼近。
太过于侵略性的气息让他浑身不自在,终于实在是忍不住了,牧听舟瞪着眼睛抬起头:“裴应淮,你有完没完?!”
也正是这冷不丁抬起头的功夫,张合的唇瓣轻轻扫过另一半柔软,蜻蜓点水般的触感让牧听舟猛地一顿,不可置信地回望着他。
与此同时,裴应淮眸色骤然一暗,牧听舟隐约听见了有什么东西被扯断后出了脆弱不堪的声音。
紧接着,面前的男人俯下身,覆唇而上。
牧听舟呆呆地站在原地。
裴应淮的动作很轻柔,身上的气息却格外强势,捎带着一股非常好闻的清冽气息。
牧听舟的身体一时间软,半边重量都是支撑在裴应淮的身上,被迫承受着疾风暴雨般袭来的吻。
眼尾晕开一抹红晕,银与黑在不知何时缠绵交织在了一起,衬得青年的面容白皙,丽又漂亮。
直到他的唇中无意间流露出一丝呜咽般的呻、吟,牧听舟这才恍然惊醒,猛地一把推开他,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着,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你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