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过她。
他说：“染染，这人情，记着吧，以后再还。”
如今，她要退婚，便不想欠他任何人情。
“苏瑾夜……”沈云染出了神，脚下一滑，从小山坡上滑下，一脑袋磕在了石头上，昏了过去。
“二小姐，大小姐她她她……好像晕过去了。”
不远处的大石后面，沈丛月带着一个黑衣人躲在那里。
说话的正是黑衣人。
沈丛月狠狠瞪了他一眼，“蠢货！她晕过去了你哆嗦什么？不正好可以办事吗。还不快点行动！”
黑衣人迟疑了一下。
“你难道不想要银子了？那笔钱，可是你三辈子都挣不来的。”
黑衣人一咬牙，“属下这就去办。”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大小姐，别怪我。
黑衣人从腰间拿出一个黑盒子，打开，里面一条红色小蛇蹿了出来。
小蛇如拇指般细，动作十分灵活，它像是嗅到了血气，吐着蛇信子便朝沈云染移动过去。
小红蛇慢慢贴近沈云染，一口咬在了沈云染胳膊上。
沈云染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刺痛疼醒了。
缓缓睁开眼，便听到一旁悉悉索索的声音。
依稀间看到一条小红蛇逃窜而去。
沈云染坐起身，脑袋晕晕的，连带着手臂都是麻酥酥的，她低头看到手臂上的两个小洞。
便知自己被毒蛇咬了。
沈云染此时身体极度无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姐姐。”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沈云染抬眸，看到了沈丛月，她一惊，“丛月，你怎么会在这儿？”
“实不相瞒，是我跟踪姐姐到这里的。姐姐，天呐！你这是被毒蛇咬了吗？看姐姐这个样子，快不行了呢。””
“丛月，你……”沈云染在看到沈丛月的第一眼，便猜出了大概。
“我什么我？那毒蛇可不是我放的，是你自己命不好。”沈丛月缓缓欺近沈云染，站在她面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晚之所以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给夜哥哥采药吗？”
经过沈丛月这个月对沈云染的观察，沈云染时常来太白山采药。
“这些年，你时不时救济那些乞丐难民，义诊施药，旁人都知沈家嫡女人美心善，是妥妥的大家闺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这些的目的。
不就是故意做给夜哥哥看的吗？
可惜了，你就算做的再多，再好夜哥哥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因为夜哥哥喜欢的是我，就算我怀了别人的孩子，他还是只喜欢我。毕竟我可是他曾经的救命恩人。”
沈云染苍白如纸的脸上浮现一丝无力，“救命恩人……”
她喃喃，脑子剧痛，有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从脑海里如电影般闪过。
“沈丛月，不是你。”沈云染大口大口呼吸着，倏然抬眸看她，“当年，救了苏瑾夜的人，不是你。”
沈丛月诧异，随即冷笑起来，“没想到你这贱人脑子没磕坏，反而把以前的记忆磕回来了。
就算不是我，除了你我，又有谁知道？
难不成，你还想亲口告诉夜哥哥，当年是你救的他，然后让他可怜你，垂怜你？”
沈云染缓缓闭上眼，她是喜欢苏瑾夜，从小就喜欢。
她知道自己没出息，但她就算再喜欢苏瑾夜，也不会携恩求同情。
爱情从来都不需要靠恩情来维持，而是需要两个人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