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斜,茶室人影漸少,快到下班的時間了。
家主大人還沒到,白松月便百無聊賴地在一個個包間門口走過,想著說不定能聽到些奇聞異事。
可惜今天客人走得差不多了,她什麼都沒聽到。在經過最後一個包間時,她一不留神,撞上了剛好從裡面邁出來的一條腿。
一條纏了繃帶的腿。
「什麼啊,原來是小白。」撞上的是常客三谷,他今天也戴著眼鏡,腿上的繃帶與他斯文的外表似乎並不搭調,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違和感。
最近腿受傷的人還不少。腿傷剛恢復的白松月,看著他的腿,不由得想道。
「在看我受的傷嗎?」三谷察覺到了她的關注點,「是被一條壞狗咬的。托它的福,現在我對狗還有些陰影。」
白松月的身形僵住了。如果是狗咬的傷口,她最近還見過兩個人……
「不過,小白這樣溫順又聽話的狗,是不會咬人的吧?」三谷說著,不知想到了什麼,壓低了聲音,「對人完全信任,似乎不會反抗呢。」
這個人在說什麼?白松月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沒敢在這裡逗留,扭頭就跑。
「太聰明也不好啊。」三谷看著消失在視野里的毛糰子,咂了咂嘴。
白松月跑回了茶室前台,緊跟著店員姐姐,直到看見三谷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離開了茶室,她才鬆了口氣。
那天夜裡,蒙面人和斗笠男,被咬的分別是哪條腿?
她絞盡腦汁去回憶,還是沒想起當時的細節,只覺得今天看見的三谷的傷處,和當時那兩人被狗狗們咬的地方,十分接近。說不定,三谷就是那兩人的其中一個。
有這麼巧的事嗎?白松月開始懷疑。
雖然那時她看不到兩人的臉,但他們的聲音聽起來和三谷都對不上。
在身形方面,蒙面人和斗笠男體型相近,可那是她在人形狀態下見到的。
現在她這樣小小一隻,從地面往上看,多數人對她而言,都是如出一轍的高大,她根本無法將三谷和那兩人放到一起進行對比。
事情變得嚴肅起來了,但她現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如果三谷真的是那兩人的其中一個……
「神里大人,您來了。」
店員的聲音將白松月的思緒喚了回來。
「今天辛苦了。」家主大人和店員打了個招呼,然後對白松月遞出了手,笑容如春風般溫和,「小白,我來接你了。」
……
「傷口已經完全長好了,身體其他部位也沒有問題,小傢伙很健康。」獸醫做完了檢查,對綾人說。
「那就好。」綾人輕輕頷,看向不遠處,和另一隻狗玩得正開心的小白,放心了些。
然後,他心念一轉,問道:「對了,通常來說,小狗會在什麼情況下傷到膝蓋?」
醫生皺著眉,似乎對此也很不解,「根據你對你家狗之前傷口的描述,像是磕碰傷或是擦傷,可我還沒見過在膝蓋處受這種傷的狗。尤其是她這樣的中小型犬,應該很難傷到那裡才是,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