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到了红泥沟,就看见朝勤牵着牛,牛拉着滚耙滚耙着水田。
这种滚耙的形状很像杨桃
。红泥沟里就剩下山外的几块稻田没种了。
承程喊道:“粗略滚耙一遍就行了,你姐夫犁前天就犁好了,只是泥土沉积了不好插秧,你只需滚一滚,泥土翻腾起来就行了。”
听见承程喊,朝勤赶着牛,让它把滚耙拉到溪水里。
然后出声制止了牛,绳子还没解开呢,牛就一屁股躺到水里了。
朝勤弯腰清洗起滚耙来。
“那我仍然是把粥挂这里了。”朝勤老婆看着朝勤说,“等下子洗好就来这里取。”
她走上木桥,这座桥是由三根剥了皮的巨大的松树干搭建的,上面沾满了泥土,两边都长了野草,有一边还长了一棵石榕树。
她蹲下来,慢慢地低放下绳子,把提锡壶浮在水面上,把绳子的一端系在石榕树枝上。
提锡壶里装满了粥,把它放在流动的溪水里,又不挨晒。
就算这样放一天,就算天气再炎热,粥仍然是清凉可口的。
朝勤洗好滚耙,吃了粥,就过来一起插秧。
承程道:“你不累吗?你不用插秧了,去放牛吧!”
“呐,牛在山上,看得见,我来一起插,快点插完。”
“你姐夫犁田后,都是上山坐着放牛,从没插秧过。”
朝勤拿了一把秧苗,解开绳子,抓了一把,余下的重新放到泥水里。
他起身,往前走时,眨眨眼,道:“姐,姐夫,去武宣,干嘛?”
万能要去武宣干嘛,前两天就一直从三到四地说给承程听了。
而且像往常一样,扬他孜孜不倦地教诲:出门在外,一定得吃饱饭,身上有钱并不见得就有用。
嚷嚷得承程都烦了,恨不得自己耳聋了。
夜里鸡叫第二遍,万能就叫承程起来给他煮粥吃了。
承程爬起来,做好饭菜,又忙完所有家务,天都还没亮。
所以万能到底去武宣干嘛,她脑海里根本就记不住了。
朝勤老婆与承程并排,两人弯着腰,岔开双腿,手插秧犹如鸡啄米般飞快。
你一行,我一行,各不相让。
她头也不抬,问道:“姐,姐夫不是不当治保主任了吗?他还往武宣跑,还有什么路数?”
承程苦笑一声,回答他们道:“我不知道他哩!有什么事他就会像大炮一样往外扫,遮都遮不住,可是他要做什么事却由不得我置喙!”
“那怎么办?姐,你要忙活这么多事,牛怎么办?”朝勤老婆说道,“姐,帮你插完田,我们牵牛回去犁田,就放在我们家喂养吧!要不然你有空放吗?”
“可以呀!”
朝勤很高兴,却还是老实地说道:“姐,你,知道的,我,我们家到处都是田野,山都,都是石头山,不,不像龙山里那么多绿草,牛,牛不会养得像在龙山那么壮实。”
“瘦金瘦一点吧!要不然你没牛耕田哩!”
朝勤点点头,感激的说不出话了。
种完田,承程跟着朝勤回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