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儿子不像他能像谁!”同百的母亲也笑着说道。
“那办十二早还是满月酒?”
“满月吧!就是芒种的次日。”
一转眼,就是鑫艳孩子满月酒的日子了。
承程时不时地走到大路那边去盼望着娘家人来。
直到下午后才等到娘家的人。
不仅鑫艳家的,承程家的人也来了。
承程高兴地领着她们进了鑫艳家,少康咪把挑在肩上的东西放在客厅里就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同百咪立刻捧着茶水笑盈盈的招待。
少康咪灌了一碗茶水后才觉得舒爽一些。
等她们都喝了茶水,同百咪就要领着她们进鑫艳的房间里去。
到门口的时候停顿了下来,对着里面的鑫艳喊道:“你把小孩抱起来迎接外婆。”
鑫艳立刻乖乖地照办。
少康咪进去就从鑫艳的手中抱起小孩坐在椅子上。
同百咪说了几句话客套话后就出去忙活了。
“阿咪,累吗?”鑫艳问道。
“你闭嘴!”少康娘对着鑫艳吼了起来。
鑫艳被吼得怔住了,不敢反嘴。
承程站在旁边也缩着身子做鹌鹑状。
少康咪眨眨眼,泪水簌簌落下。
她反应过来怀里还抱着孩子,又把声音压低下来,道:“天啊!我的女儿竟然嫁到山沟沟里来了啊!你还说没多远!单单从桐岭街走到这里就用了两个多钟头,而且道路还不平!弯弯又绕绕!爬上坡路双腿直打抖,走下坡路双腿直打颤,要不是我早早地就催促大家出门,估计到了晚上都不能走到这里!”
鑫艳和承程都低下了头,不敢啃声。
“确实远呐!”鑫艳的嫂子立刻抱走小孩,顺便拉自己的孩子一起坐到另一边去。
“都成定局了,说了也没用了!”朝熠咪道。
“我终于明白当初你骂承程那样那般厉害了。”少康咪哭出声了,道,“确实该骂!”
“我骂得再厉害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嫁了?!”
“是啊!嫁了!嫁进这大山里来了,鑫艳从小都没干过什么重的活,如今嫁到这种山沟沟里来可怎么办!一出门,单单爬坡都够呛了,干活岂不累死!啊?呜呜!”少康咪掏出手帕擦眼泪。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嘛!总归饿不死她们的,不听话的妞!”朝熠咪道。
承程东大嫂担忧地看了一眼承程。
“鑫艳比不过承程,承程能去修建水利,挑那么重的石头,在这山里生活应该不在话下,可是鑫艳这种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呜呜!”少康咪抹了一下眼泪抬头瞪向鑫艳道,“你这该死的妞!”
鑫艳简直把头低到胸前了,双手不停地搅动衣角。
“少康咪,快别骂了,少年不更事,她们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文忠咪叹气道。
少康咪激动道:“我想起来了,当时媒人去到我家吹得天花乱坠,说这山里如何如何的好!鸡鸭成群,杂粮成堆,想饿肚子都难!可怜我从没来过龙山,不了解,要是知道这么穷乡僻壤的地方,死都不会把女儿嫁来!”
大家都不敢接话。
少康咪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泪,唱道:
“媒人好,媒人好心像菩萨,哄我眼瞎乱点头,哄我女儿家山沟!”
她哽咽了一会儿,意难平,又唱道:
“三寸舌头一咀油,吹得男方样样优,吹得龙山富流油,哄得凤凰配山鸡!”
屋子里的人差点笑喷了。有的故意咳嗽,有的佯装扭头找别人说话,就是没有人敢光明正大的笑出来。
平时唱歌无人能敌的承程和鑫艳却不敢开口对歌,蜷缩着身子尽量减少存在感。
最后还是同百咪知道情况后去请了村里的一大帮妇女来安慰,才把外婆的情绪安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