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娇果要招赘婿的消息就如同炸开了锅一样,在村里传遍了,特别是妇女,简直是抓住了一切可能说闲话的机会。
天还没亮,村里的妇女就在河边点火把洗衣服了。
戴金咪说:“昨天,好像娇果的奶奶病倒了。”
“咋病的?”温柔奶奶问道。
“好像是打骂小孩的时候气急攻心就倒下了。”
“哎!吃不到二两饭的人了,还管那么宽干嘛!”
“也不能这么说,她不管能行吗?家里没个男人主家的。”
“倒也是啊!”
“哎!人老了就是毛病多啰!时光不再啰!就是辛苦了娇果咪,像她家,只有娇果咪一人支撑着整个家,哪来的钱治病啊!”
“娇果也蛮大了,也能帮她分担一些了,这丫头皮猴得很,可惜她不是个男的。”
“哎,你们知道吗?娇果说她要招上门女婿,只要招到了,婚礼一办,来年准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噗!”正方咪刚刚蹲下要把火把插到石头缝中,手一抖就掉到水里灭掉了。
戴金咪道:“天都亮了,还点什么火把,晃得人眼睛花了反倒看不清了!”
而小兴咪也是刚刚打好一担水,正要迈开步子听到这话的时候脚也绊了一下,差点就摔倒。
她站稳后就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娇果要招上门女婿?”
“是真的啊!”
小兴咪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开心地笑了一下就挑着水奔上坡去了。
“咦,她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正方的母亲说道。
立刻就有人答道:“她肯定高兴了,她也没儿子,估计见娇果要招赘婿也想让她女儿效仿呗!”
“切!真当以为赘婿很容易找啊!谁愿意去做上门女婿啊!”
小兴咪一回到家,就兴冲冲地对小兴说道:“小兴啊!呵呵呵!我刚刚听到了一个消息!”
小兴往灶里舔了几根柴火,然后站起来,走到灶上的大锅旁,拿起锅铲用力地捞沸腾的猪食,对阿咪的话充耳不闻。
小兴咪把水倒进水缸里就走到厨房门口说道:“刚刚我听见那些妇女说娇果要招赘婿,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她家没儿子,香火总不能断的,娇果总得挑起大梁的,这事有几分可能喔!”
小兴立刻接话道:“是真的!她早就跟我们说过了。昨天天准备黑的时候,她奶奶追着她打,碰到万能,她又大声宣布说要招上门女婿来生儿子,她奶奶才气病的。我从房间的窗户看到了。”
“哎呦!你说她一个女孩,尽说些惊世骇俗的话,这不欠嘛她!呐,现在好了!成了村里所有人的谈资了。哎,不过,她这样一来,倒也是好事,最起码,到时你要招上门女婿的时候,这样的话题已经淡化了,也就再也没人说你的是非了。”小兴母亲高兴地说道。
“好的坏的都有人说的,你管别人那么多干什么!”
而被人谈论的娇果呢,就算听见了也假装没听见,该干嘛干嘛。真有人当面问她,她就只答“嗯”。
她天天跟着阿咪去干活,到点就回来侍奉奶奶吃喝拉撒,就这样日复一日地精心照顾着奶奶。
一天,娇果照常去给奶奶喂食,春日也来了,她跟着娇果进了房间。
娇果对着奶奶又重复了那天的话道:“奶奶,您别生气了,醒过来好不好?我听您的话,不就需要男孙嘛!我娶亲!阿咪已经托媒婆去相看了,如果找不来,我就算抢也要扛一个男人回来接种生曾曾孙!”
旁边的春日咽了一下口水,说道:“娇果,我刚刚看到你奶奶的手指动了一下,你快看,你奶奶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估计是听了你的话,想起来打死你。”
“哪里?动哪里?这么说我奶奶要醒来了?嘿嘿,奶奶,眼睛怎么还闭着呢?我帮你掰开哈!”说着,手指就摸了过去。
“嗯哪嗯哪!”我还死不了!奶奶睁开眼睛,张开嘴巴想骂几句,没成想说不清楚话语,只能虚弱地出“啊啊,嗯嗯“之类的声音。
娇果见奶奶醒过来,高兴地说道:“奶奶,您醒了啊!太好了!您已经睡了十多天了,您饿不饿?我这就喂您,来,啊!”
半碗糊粥,是用木薯粉熬制的,娇果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地喂。
吃过东西后,奶奶的精神还是嫣嫣的,过了一会儿,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等她们出来后,春日就问道:“你真的要招上门女婿?你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早就传开了。怕有用吗?怕,孩子就能从天上掉下来?”
春日愣了一下,才道:“可你奶奶那天听你这样一说就已经气得不得了了。”
“她生气,是因为我不够温柔贤淑,怕这十里八乡的没人肯来上门。嘿,像她这么传统的老人,应该很难接受上门女婿,但不同意就绝后了!与其说生气,倒不如说她心里很难过吧!所以才那么狂躁地打骂我。”
娇果蹲在天井边沿洗碗,头也不抬,继续道,“平时见奶奶骂我声音那么洪亮,打我精神那么抖擞,可她一倒下就起不来了,我心里反而更难过了!我平时只顾与她对抗,也是到了现在才现奶奶瘦得皮包骨头的,头也全白了,她,真的,老了,以后,怕是不能再打我了。”
她说到最后声音都伴随着哽咽了。
春日听的也难过了起来。
招赘婿的消息通过热心的人们一层一层地撒播出去,穿透在这十里八乡里却没有一人表示出意愿来。
直到三个月后,就有消息说有两拨人愿意来相看,是下四石龙的,比较远。
春日听说后高兴地过来找娇果确认,得到肯定回答后,春日笑着说道:“啊,原来是真啊!那为什么不叫他们一起呢,那样凑到一起好比较,好筛选啊!”
“去你的!你当是皇帝选妃啊?还筛选!”
“哈哈哈!不是啊,一起来就能少煮几餐饭菜啊!”
娇果无语地看着她。
第二天,在娇果忐忑的等待中,过了午后的,才终于见到了和她相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