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五皇子实在寂寂无名,没有太子那般贤良明德的好名声,也不受圣上重视。
但前段时间,黑淳山匪事后,五皇子便进了百姓的视线。
故而五皇子一死,百姓还是议论了好几天。
“不会是那些黑淳山匪来上京城报复罢”
“天呐,若真如此,上京城岂不是很危险”
“哪里哪里,我听说是情杀。”
“情杀”
“嗯啊,你们没觉吗五皇子死后,邢家布庄和客栈都被关停了而且据说,邢舒月也死了”
“啊五皇子和邢舒月居然还有这层关系吗可先头从未听说过这二人有交集呀”
“邢舒月的姑姑是宫里娘娘,邢舒月这些年也没少参加公子小姐的宴会,想必是这样和五皇子认识了罢。”
“这事绝对没错,我宫里有人,听说邢家那位娘娘,人也已经没了。”
毕竟涉及到当今圣上和宫里娘娘,百姓们也不敢说得太过,都是私下讳莫如深地说个几句。
没几日,他们就被纪家布庄新上的冬衣给吸引了注意力。
而五皇子,就这般彻底消失在了整个上京城的视线中。
五皇子怎么都是皇子,邢舒月杀了五皇子后,皇帝下令诛了邢家九族,连宫里的那位邢妃也惨死冷宫之中。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的位置空缺了出来,太子一党的大人们本想推他们的人上位,可最终没如愿。
圣上直接安排了他自己的人。
五皇子这事查不到吴惟安头上,吴家和纪家依旧平平安安。
上京城的这滩水,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日深夜,纪府。
尖荷背着她的包袱,鬼鬼祟祟跑出了纪家后门。
她左右四顾,此时天已经很晚,街上没有一人。
尖荷微微松了口气,关上大门,刚退后一步,想转身离开时,她的背影忽而一僵。
因为尖荷感受到,她的背后,抵着一把刀。
她脸色苍白地回过头,余光瞥见了晚香那张冰冷的脸。
尖荷被带到了纪云汐面前。
纪云汐坐在塌上,一手置于桌面,微柔着眉心,静静看着下方的尖荷。
尖荷跪在地上,四处看了看。
后边是晚香,桌前背对着她们在写字的人,应该是姑爷。
而后她收回视线,看向前方的纪云汐。
自从知道邢姑娘死后,尖荷便时时刻刻处于惊惧之中。
她浑身抖如糠筛,一张脸没有一丁点血色。
尖荷拖着双腿,跪行至纪云汐脚前,哭道“三姑娘,三姑娘,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三姑娘,请您高抬贵手,放奴婢一马。奴婢实在也没办法,若是奴婢不按邢姑娘,不,不按邢舒月说的做她就会杀了奴婢的三姑娘,而且很多事情奴婢都没告诉邢舒月,真的,奴婢只是说了一点姑爷的”她有些惧怕地朝桌前那人的背影看了眼,“行踪。其他奴婢都没说。奴婢的心,一直在三姑娘您这里啊”
纪云汐抬起头“哦很多事情是何事”
尖荷一顿。
觑见纪云想那张面容,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有些纪府的事,尖荷确实没告诉邢舒月。
因为她也给自己留着一手,怕邢舒月用完就丢。
她张张嘴巴,一时之间结巴“三、三姑娘,没、没什么事,奴婢,不是,奴婢,只是,说错了话。奴、奴婢什么、什么都,都不知道”
纪云汐刚刚都在纠结怎么处置尖荷。
以前府里的细作,她都是交给二哥处置的。
后来二哥去镇守边疆,府里的下人也都是老人了,她也没现什么不对的人,故而有几年没这个烦恼了。
可现下,纪云汐不得不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