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借着皇兄的生辰,带着小女儿快马加鞭来了上京城,就是要找那五皇子不痛快
毕竟那五皇子,在一众皇子中不起眼,母妃身份低贱,看起来就不受皇兄重视。
他身为皇叔,去帮皇兄教训教训,恶心恶心五皇子。只要他不伤人,想来皇兄也不会苛责他。
可庆文王刚到上京,去向圣上请安,圣上却像闲聊般问他“黑淳山匪离你封地不算远,你平日可有耳闻
”
庆文王心里一惊,黑淳山匪是他在背后护着这事,皇兄他定然是知道,前头也是默许的,可现下这般提出来
他忙答道“回皇兄的话,确实偶尔有听到”
“听到你怎么不和朕提要不是皇儿出手剿匪,朕都还不知那黑淳山匪如此猖狂”
庆文王瞬间就明白了皇兄的意思。
这是不让他对五皇子下手啊
庆文王从皇宫回来后,便有些闷闷不乐,成日在乐坊喝酒,也就没去找五皇子麻烦。
太子党的大人们聚在一起嘀嘀咕咕。
“不曾想这庆文王,平日嚣张跋扈,做事冲动鲁莽,但居然就这般忍了下来我本还想让五皇子和庆文王鹬蚌相争,我们在后头渔翁得利。可结果,失算了失算了。”
“庆文王能活到现在还是有原因的,大事上他可不冲动。话说回来,圣上到底不喜太子殿下啊。”
“是啊,这些年,各皇子蠢蠢欲动,在朝野中结交权贵,不都是圣上默许的吗”
“唉,还是说回正事。如今庆文王袖手旁观,五皇子一党把目光对准了我们,对我们虎视眈眈,我近来疲于应对,差一点就落入对方圈套,还好我及时反应过来,否则,老夫这乌纱帽怕是不保咯。”
“我这也是,刑部那不清不楚的案子,人我在护着,五皇子的人近来好几回派死士想灭口,幸好小吴大人出手相帮啊。”
吴惟安坐在角落,闻言淡笑了声“姜大人客气了。”
各位大人看向他“小吴大人可有什么好法子”
在这里的各位大人,年纪都挺大,最大的孙子的儿子都出生了。最年轻的,家中也有三个孩子。
单论吴惟安的年纪,在这些大人眼里,就是个小屁孩。
可大人们却没有把吴惟安当小孩的意思。
以前,他们到底也有些年龄论,可那三姑娘,彻底扭转了他们这种看法。
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三姑娘目光之毒辣和老练,他们这些老匹夫,都不得不服。
而三姑娘亲自挑选的夫婿,又怎么可能差呢
甚至宫里的皇后,怕他们轻视吴惟安得罪了人,还特地嘱咐过他们这一点。
这些大人既然知道他的真面目,吴惟安也就懒得演戏了。
他静静坐在角落,单手撑在扶手,脸隐在昏暗之中,“五皇子我会牵制住,邢家那边云娘也会盯牢。”
众位大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小吴大人放心,只要你能牵制住五皇子,那些大人没了五皇子指点,不足为惧”
吴惟安嗯了一声,没再继续往下听便走了。
这些大人做事还可以,他不需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吴惟安回了吴家。
纪云汐还没回来,他坐在桌前,写了张小纸条,吩咐宅大人“给庆文王的老仆。”
庆文王此次入京,下榻在驿馆。他把整个驿馆都包了下来。
庆文王从乐坊回来,对着他最信任的老仆唉声叹气“本王已经数十年没受过这气了可本王却得忍着,本王实在难受这心口,实在堵得慌”
钱就是他的命根子啊那五皇子做什么不好,偏偏动他命根子
老仆给庆文王端上一盏醒酒的茶。
这老仆年少时是个街头混混,做的都不是入流的事,他十二年前才进的王府,在府中跑腿儿,没一年,就受到了庆文王的重用。
因为这老仆,非常对庆文王的胃口,而且常常能给庆文王出一些好主意。
今夜也是如此。
老仆在庆文王耳边道“王爷想恶心那五皇子,还不简单吗”
庆文王道“但皇兄的意思,是不让本王对五皇子下手啊。”
老仆露出个笑“那王爷就别对五皇子下手,您是五皇子的皇叔,也应该多多关心五皇子。听说五皇子喜好琴音,明日一早,王爷索性带着乐手去五皇子府上,和五皇子一起赏乐。依老奴说啊,王爷您带着小群主去五皇子府住上个一个月更好。”
庆文王皱起眉“本王恨不得从此不要见那五皇子,你还让本王住他府上,日日见他”
老仆把其中的道理细细说给了庆文王听“老奴看那五皇子心机深着,指不定成日在府中密谋什么,府中兴许也有秘密。王爷您住进去,那五皇子还怎么密谋五皇子一被您牵制住,太子啊其他皇子啊,定会对五皇子的人下手。这事也不是您干的,圣上又如何怪罪得了您呢”
纪云汐的四家布庄,将于明日开业。
其中在开泰庄附近的东蕴布庄,都是最好的布匹,最好的绣娘,最好的衣裳,顾客群体瞄准的自然也是上京城中的权贵们。
开店成本,东蕴也要远远高于其他三家。
可此次开业,纪云汐主打的,却是位于西边街坊深处的西蕴布庄。
权贵之家住得都离皇宫近一些,离城门口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