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一刻不停地盯着,防止姑爷又拿,可怎么姑爷还是拿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两人朝门口走去。
吴惟安感慨“你在钱财一事上,未免太过敏锐。”
纪云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髻,没说什么,只微微一笑。
“其实给你一颗夜明珠也没什么。”纪云汐坐进马车,“冯家没了我还挺开心的。”
吴惟安动作一顿,而后神色如常地跟着进了马车,在她旁边坐下,坐得端端正正,眉眼一挑“哦”
纪云汐难得解释道“但库房的东西不可随意乱动。每一件东西,每一片金叶子都登记在册,有迹可循。若可随意拿取,容易乱套。”
吴惟安“嗯。”
意思就是,她就是嘴上说说,给还是不会给的。
从她大哥想要字画都要自己出钱买这事看来,他夫人的便宜是不好占的。
吴惟安现在明白了,纪云汐是有钱没错,但她抠啊。
婚前她如此大手笔,都是骗他的啊。
吴惟安轻叹一口气,给自己倒了杯茶。
且只给他自己倒了杯茶。
纪云汐看他一眼,心里腹诽。
幼稚。
两人一路无话。
回去用过晚膳后,吴惟安捧着圆脸管事送上来的一大叠信,坐在桌前一封封翻看,一封封回。
而他夫人拿着账本,靠在美人榻上打算盘。
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五指飞快。
吴惟安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心想,钱多就是好,那算盘珠子都要被她打飞了。
时间尚早,两人房门也没关。
宝福捧着一叠衣服,迈步走了进来。
纪云汐对晚香和宝福两个贴身丫鬟极好,只要她门开着,她便默许两个丫鬟可以随意出入,且不用和她打招呼。
宝福轻手轻脚地从打算盘的小姐旁经过,走到正在奋笔疾书的姑爷那。
吴惟安抬头“有事”
宝福将手里那捧衣服放在一边,双手在肚前托着,绷着那张充满福气的脸,吊梢眉一动一动,字正腔圆“这几身衣服是成衣铺那边刚送来的,和姑爷你身形相衬。成衣铺为姑爷量身定做的衣服,估摸着要十日后才能好,姑爷这几日就先将就穿着罢。”
吴惟安笔尖一停,一时之间居然有些不太敢相信“给我的”
“是。”宝福一副对自己小姐很无奈的样子,“都是小姐交代的。小姐还说了,会给姑爷您订做一辆新马车。新马车估摸着要半月才能好。”
突然间,吴惟安觉得面前的宝福顺眼了很多,他带上点笑“多谢。”
宝福翻了个白眼,扭着腰走了。
也就她家小姐人好,还出钱给姑爷做新衣,买新马车。
这姑爷,真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纪云汐做事一向专注,她只要沉浸进去,便会直接忽略周遭的一切动静。
等她算完账,转了转略微酸疼的脖子时,忽而现一旁多出了一杯茶。
茶还微微冒着热气,茶香飘逸。
位于庆隆坊的五皇子府。
男人伸手,端起茶盏,轻轻摇晃。
堂下,幕僚们问道“殿下,冯家求救于我们,是否需要出手相帮”
男人笑了一声,声音很冷“冯家不忠,先头明明是皇兄的人,却想投靠于我。你帮了之后,你怎知他日后不会投靠别人”
幕僚明白了“是。”
五皇子又道“不过冯其石被贬,御史的位置空了出来。这倒是件好事,得安排我们的人上去。”
幕僚应了下来,几人三言二语争论了一番,选了个方案。
五皇子漫不经心地听着,没怎么插话,算是默认幕僚提出的方法。
待下头讨论声渐消后,五皇子开口“纪家最近有何动静”
幕僚“禀殿下,除了纪明渊回了上京城外,没有太多动静。”
五皇子又问“那吴惟安,可有查到什么”
幕僚“禀殿下,我们的人特地赶去平江暗访过,暗访的结果,吴惟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