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的纪云汐穿了件月白色的寝衣,斜躺在床上想事情。
距离知道自己穿书后,已过去一月有余。
这一个月,她扭转了自己的婚事,避免自己入宫与皇后太子一党为敌。
但她纪家依旧是太子一党。
家中兄长们从小和太子一块长大,感情很不错,各方面的势力也早已交杂在一切,不管如何,纪家是不可能从夺嫡一事中脱身的。
那么,书中男主五皇子想要登帝,就必然要除掉她纪家。
纪云汐不得不防。
如今冯家对她虎视眈眈,那冯四入宫为妃后,定然会想尽办法打压纪家。这是其一。
按照书中剧情,五皇子对纪家不利的第二件事,便是明年春闱,这是其二。
春闱一事,事关重大,而且一切都由身为吏部尚书的纪明喜负责。
书中五皇子设局陷害纪明喜漏题给门生,因着这事,大哥纪明喜被拉下马,流放偏远困苦之地,没过一两年,人便死在了异乡。
纪云汐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生。
之前纪云汐都没想好,她要怎么从这两件事情中脱身。
但这会儿,纪云汐忽然间有了些思绪。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披了件玫红色的斗篷,便去了吴惟安那。
到的时候,吴惟安正在桌前写信。
外头寒风阵阵,屋内生了火炉很是暖和。
案前点了根蜡烛,昏暗的烛光映衬在他的脸上,柔和静谧。
吴惟安的相貌并不惊艳,如同白开水,如同清粥小菜。
就像说,有些女孩长得十分宜家宜室,带着岁月静好贤妻良母的气质。
而吴惟安的长相,便类似于此,像是私塾那些文气的秀才,回到家中体贴妻子照顾儿女那种。
只是在他笔下,一个锐利的杀字跃然纸上。
吴惟安将信收好,抬起头,露出斯文秀气的笑“这么晚,云娘还未睡”
纪云汐缓步走近,没理他的寒暄,在一旁的蒲团跪坐而下。
她将手上的一袋银子朝他扔去。
吴惟安手一伸,精确接住,在手心掂了掂,后妥帖收进怀里“今晚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可也不过两百两而已。”
卖惨要钱罢了。
纪云汐无情拆穿他“我一向觉得你戏演得挺好,唯独今晚那出不太行。”
吴惟安感慨“我是真的吐不出来。”
纪云汐穿得不多,拢了拢衣襟“我两位哥哥并不傻,他们应该已经看出不对劲。”
闻言,吴惟安眉眼微垂。
他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脉像,而后将袖子一点点拉长,遮住白皙但藏着恐怖力量的手腕“一般而言,擅毒者不擅医,你六哥”
纪云汐听出他的意思“六哥擅毒,也擅医。”
吴惟安轻笑了声“这倒是难得。”
“他经常用错毒,所以只得擅医。”纪云汐轻叹口气。
她六哥纪明焱这人吧,脑子里缺根筋,从小致力于坑人不偿命,而且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这些年还好了点,以前小的时候,他就经常把家里哥哥弟弟妹妹们坑得差点没半条命,又哭哭啼啼疯疯癫癫地想尽各种办法弥补,最终练就了一身好医术和好毒术。
这就是为什么,他制毒必定制解药的缘故。
纪云汐不动声色地看着吴惟安的小动作,问道“六哥摸了你的脉像”
吴惟安嗯了声。
纪云汐挑了下眉“你的脉象有什么特别的”
吴惟安抬眼看她“有时候知道太多也不好。”
纪云汐平平无奇地哦了一声。
按照一般小说的套路,这脉象要么是百毒不侵的脉,要么是之前中了什么剧毒一时没法解,用了以毒攻毒的手法压制随时可能爆的脉。
这种剧情,一般都生在书中男主身上。
不过他吴惟安不是男主,只是男主的部下。
但话说回来,部下是这样的大佬,那不衬得身为男主的五皇子更加牛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