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雪竹的话,纪云汐心里也没太大波动。
因为她清楚,吴惟安故意踩她裙子,也不是雪竹说的,真的是因为糕点这种小事记仇报复。
他只是当下演戏演得有些无聊罢了。
就像纪云汐上辈子养的猫,总是喜欢手贱去推桌上的小玩意。
这种小事,纪云汐一般随便它们折腾。
往往它们玩累了也就停了。
但如果她有正事要忙,为了图个清净,就会赶走它们。
吴惟安亦然。
其实,养猫和养男人,本质也差不了多少。
很快,拍卖会正式开始。
纪云汐并不用出面,她坐在独属于她的厢房之中,一边喝茶一边旁观。
一切都已事先准备妥当,拍卖现场有条不紊的进行。
来参加拍卖的各路人马,事先便对开泰庄的拍卖流程很熟悉,也知道这种场合不太可能出现捡漏的情况,一开始拍价就接近各自的心理预期,所以大大缩短拍卖时间,基本第一轮拍下来就能知道这样东西,自己能不能拍到手。故而很少有拍品需要第三轮叫价的。
中途,不知哪儿去的吴惟安推开厢房的门走了进来。
他在纪云汐旁边坐下,看了一会儿“我忽而更理解你那日说的了。”
纪云汐放下空了的杯盏,抬眸“什么”
吴惟安一手轻抬衣袖,一手取了茶壶,给她续上茶水“你说做生意要守规矩。”
“嗯。所以”
“所以你的客人们,也很守你的规矩。”吴惟安给自己也倒了杯,单手执盏,轻轻吹了口气,“我是第一回见到,八成以上拍品第二轮叫价后就能决出最终得主的。”
纪云汐懂了,双眸微扬“多谢。”
他在夸她生意做得好,而且夸的还挺真诚,她心领。
闻言,吴惟安看向她。
他越看越觉得有趣,笑出了声“你倒是不谦虚。”
纪云汐脸不红心不跳,面对他的目光,礼尚往来“你也不差。”
吴惟安唔了声“这倒也是。”
纪云汐摇了摇头。
刚巧接下来拍的便是丹芝。
两人不再闲聊,安安静静地看着。
站在台上的是开泰庄的副掌柜,三十的年纪,为人沉默寡言,但做事十分靠谱。
他说的不多,基本上每样物件也就提个一嘴,而这回,他连那一嘴都不提了,直接说了此次是丹芝后,便让大家各自出价。
开泰庄的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今日为了这丹芝,不少人直接抬着几箱子黄金白银过来。
且大家维持前边的规矩,一出口便很是真诚,给出了很诚心的价格。
“黄金八千两”
“黄金九千两”
“黄金一万两”
“黄金一万两,再加上好夜明珠2o颗”
“黄金一万两,再加无意剑法秘籍一本”
“”
“嘶。”吴惟安抽了口凉气,自言自语道,“我先前怎么没想着,去采这丹芝”
纪云汐看他一眼,揭穿他“你比谁都惜命。”
像对方这种心里有大抱负的人,银钱并不是他的目的,可以说反而是他为了达到目的收买人心的手段。
心机如此深的人,向来懂得计算得失,为了银钱,万万是不值得他去神山中拿性命冒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