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吴齐为官清廉,再加上大哥那里仿佛是个吃钱的无底洞。
家里和其他官家比,简直是天上地下,穷的不行。
吴二那时还小,不太知事,常常因家里只有四个下人而自卑。
直到有一天,去了别人家,他才现。
别人家扫地的奴才虽然多,但加起来都没他家那位扫得快,扫得干净。
然后再有一天,他父亲在官场上过于刚直断了他人财路。
别人买凶来杀他全家。
吴二才现,他家这扫地的仆从,不止扫地快,扫人脑袋也很利落啊
从那时起他便知道,他家不简单。
很不简单。
更不用说其他那几个洗衣做饭的了
而大哥。
算了。
圣人有句话他吴二谨记在心。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这可是他们吴家的家训。
“惟安,今日雪宴上到底生了何事”吴齐问道。
吴惟安“回父亲,纪家三姑娘想我娶她进门。”
吴齐实乃没想到,瞳孔睁圆“啊”
吴二猜到了那么一些,倒是还好。
“这,那纪家”吴齐想了想,忍不住抽了口凉气,“那纪家知道了你的身份”
“不算。”吴惟安摇头,“不过纪家三姑娘知道我为人,以前算是见过一面。”
吴齐有些担心“那可要紧”
他们所谋之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算要紧。”
吴齐点点头,倒是很信任家里长子“那你可应下了这门亲事我们是否需要准备”
吴惟安给自己手上的残月疤痕上药“不用,我拒了。”
“可,纪家是否会因此记恨,对我们使绊子”吴齐眉间皱着。
“应是不会,三姑娘是个直接的聪明人。”她不会无端给自己树敌,她是想拉拢他。
吴齐点点头,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几分疲惫“也不知道这纪家是想做什么,我们向来谨小慎微,按理不会入纪家的眼才对。惟安,你可知道这纪家做这一出到底有何目的”
“隐隐约约有几分猜测。”吴惟安上好药,将罐子盖阖上,“不过我也尚未得知全貌。不急,静观其变就是。”
父子三人又细细说了几句朝中之事。
不过主要是吴齐和吴惟安在说,吴二只在一旁听着。
屋里实在是冷。
吴二冻得打了个寒颤,忍了一会儿,也没忍住,试探道“哥。”
吴惟安抬眼“嗯”
吴二“其实,这门亲事挺好的啊”
吴惟安“怎么说”
吴二看了眼吴惟安捧着的暖炉,大着胆子道“纪家,应该挺有钱”
屋内一时沉默。
吴齐也拢了拢衣襟。
半晌,吴惟安叹了口气“是啊,我又缺钱了。”
话音刚落,圆脸管事啪地推开门。
太过突然,没有脚步声,吴二面上皮肉忍不住抖了一下。
好吧,这些年,家里各路人马来无影去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