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音脑海中想到了一件事——
这几天,学校里到处张灯结彩,说是有位归国华侨+著名的建筑学教授要来a大教书,因为今年是a大建校50周年,这位教授还为母校捐赠了两栋教学楼,学校已经决定将那条路跟那两栋楼命名为“杜深峤路”和“杜深峤1号楼”、“杜深峤2号楼”了。
沈音音张了张嘴:“原来你就是给我们学校捐了两栋楼的那个杜教授。”
她注意力还放在回忆上。
压根没注意到车门被关了,惟妙也已经回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车继续在这条路上缓缓行驶了起来。
乔慎独嘴角勾了勾:“原来你是a大的学生?”
沈音音:“嗯。”
乔慎独:“你是出了什么问题吗?大晚上,一个人跑出来,这可不安全。不论站在你学长的角度,还是站在你老师的角度,我都不可能让你这样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一个人继续在夜间游荡,这样的行为非常危险。”
沈音音低下头。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她了。
她的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我家里……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我不愿意,怎么反抗都没有用。所以我……我心里难受,就想出来走走。”
车里安静得诡异。
乔慎独给她递了纸巾,温柔地说着:“我们国家婚姻法自由,任何人都无法逼迫你强制跟谁结婚。”
沈音音知道这个道理。
但是,有些道理跟有些人是说不通的。
她接了纸巾:“谢谢。”
乔慎独:“送你回a大?”
沈音音:“好。”
乔慎独没再问,沈音音也没再说。
一路寂静地行驶,车在a大门口停下,学校有宵禁,大门已经关闭,任何车辆、人员已经进不去了。
沈音音还是打开车门下车:“谢谢您。”
她关了门就走了。
乔慎独看着她的背影,望着她不盈一握的小腰,叹息一声,打开了车门快步追了上去。
“喂!”
“啊?”
“我当年在这里读书的时候,知道一个地方,可以翻墙进去,我带你去试试看。”
“啊?”
沈音音显然在状况之外。
而乔慎独已经拉起她的手,带着她一路小跑了起来。
夏日的晚风迎面吹来,耳畔是无尽的蝉鸣,路灯与星光交相呼应,一路夹杂着树枝随风洒下的斑驳光影闪耀而过,世界安静地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乔慎独来到一处矮墙边:“你等我一下。”
他跑了。
不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好几块青砖。
他将青砖层层叠起,垫了高度,自己却没踩,而是走到一边再不断退后。
他仰起头,望着不远处高高的矮墙,一个冲刺再跳跃,双脚就这样依次踩在了矮墙上,在沈音音震惊的目光下,双手攀着矮墙就爬了上去。
沈音音望着高高在上的他,心中复杂。
他该不会是想让她,跟他一样,从这里爬上去吧?
果不其然,乔慎独在上面稳住之后,便朝下面伸出一只手:“上来!踩着青砖!”
沈音音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