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作战计划都明确了吧?”无面者坐在办公桌后冰冷地问道。
众人不约而同地将文件装进文件袋交给无面者,无面者一手抓住所有的文件袋,另一只手摊开手掌放在文件袋下,突然她的掌心冒出一团火焰,将其点燃,直到其完全烧成灰烬后,无面者这才说道:“散会!芭芭·雅嘎,你留一下。”
其他人便66续续离开办公室,在他们都离开后,瓦西里萨就神情严肃地向无面者问道:“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无面者叹了口气,指向沙,轻声对瓦西里萨说:“坐。”
瓦西里萨也就坐到了沙上,无面者则语气平缓地对她说道:“自从1986年起,所有的预见未来的能力都失效了,这件事你知道吧?”
“我知道。”瓦西里萨干脆地回答道,身为女巫的她再清楚不过了。
“自从2oo8年起,所有的推演未来的能力也都失效了,这件事你知道吧?”无面者继续说道。
“我知道。”瓦西里萨再次干脆地回答道,已经有一些不耐烦了。
“这两件事之间是有联系的,而后者,就是因为那个女人。”无面者说,语气变得沉重起来。
“你什么意思?”瓦西里萨激动地站了起来。
“她不属于我们的时间。”无面者语气无奈地说。
瓦西里萨一下子就瘫坐在了沙上,声音颤抖地说道:“这可是神祇的几乎是唯一的禁忌啊……”
“1986年的事件恐怕也是因为触犯了禁忌,导致时间线生了变动,覆盖了那个女人的时间线,导致她在未来不复存在,为了自保她使用克罗诺斯(netos)的神能穿越了时空来到了这里。”无面者一边说明,一边走到了沙那并坐在了瓦西里萨的身旁。
她无奈地看向瓦西里萨,说道:“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但她找上了我,我们之间达成了一项合作,我帮她缔结更多的契约,她帮我处理一些棘手的问题,至少这样我还能确保她在控制中,不会造成什么更糟糕的结果。”
“她想做的不可能只有缔结契约,她有什么目的?抹除这个世界,夺回她的世界吗?”瓦西里萨看向无面者问。
无面者低下头,避开了她的目光说道:“是的……组织确实掌握了些不该拥有的信息,但这次对组织动手的直接原因其实也是因为她,我们推测覆盖她时间线的人大概率是靠的新神,所以……”
“如果摧毁了组织还是无法稳住她呢?”瓦西里萨依旧看向无面者问。
无面者转过头看向瓦西里萨,用无奈的语气说道:“那我们就得想出其他办法,这是不得已的对策,关于这点我并没有骗你们。”
“盯上她的不可能只有……”瓦西里萨没有继续说下去,也低下了头。
“是的,先盯上她的应该是死亡,是上帝,是那些远越我们的存在,而他们什么动作都没有,没人知道是为什么。至少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们能做的,真的十分有限……”无面者说道,将手搭在瓦西里萨的肩上。
2oo9年(黑铁时代)某个地点
一条笔直的道路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落寞的印记迹,在寂静的黑夜里,唯有月光为伴。突然,在远方隐隐传来的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并且那个声音还在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而伴随着两道光束率先闯进视野中,声音的来源已然显露。在光束之后是一个长长的车头,那是一辆黑色古典车,它的车轮飞快地滚动着,两旁的景物也被很快地甩在后面。而伴随着轿车驶离,那个声音也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终,那条荒无人烟的道路又重新归于了沉寂……
在穿过一扇厚重、庄严的铁艺大门后,那辆古典车的车轮也放缓了转动度,最后停在了一座拥有宫殿规模的宏伟建筑之前,即使是在夜色的覆盖下,那高耸的尖塔与尖形的拱门也依旧瞩目。温暖的橙黄色光芒从这座哥特式的庄园内渗出,在这个清冷的夜晚,对那些无家可归的漂泊者而言,堪比是塞壬的歌声。
车辆停稳后,车门被干脆地打开,一只套着黑色作战靴的脚迈了出来,接着从车内钻出来一个头戴鸭舌帽的高挑女人,走出车后,她转过身,弯腰从车内取出一个大背包,然后关上了车门。她背上背包,不由地抬起了头,仰望着这座气势恢宏又神秘诡谲的建筑,她完全无法想象自己在当中生活的情景。
“她们都在等你,米勒女士。”
潘多拉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娜塔莉·米勒。潘多拉就立在车的后视镜旁,就像是一座雕塑。夜色中娜塔莉看不清她的脸,但娜塔莉都能想象得出,她一定还会挂着一个做作的微笑……
娜塔莉背着包走在前面,停在庄园的大门前,她既激动,又兴奋,还有些紧张,就像一个即将拆开礼物的小孩子,这点她无法欺骗自己,而她为此感到了羞愧。她怀着复杂的心情握住了大门的把手,拉开了门……
“砰!”
“嘟!嘟!嘟!”
刚拉开门的娜塔莉迎面撞上了礼花筒喷出的彩带,欢快的吹龙口哨声接踵而至,将她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稍微缓过来的娜塔莉不爽地看向那个握着礼花筒的女人。
“怪人。”
这便是娜塔莉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词。
眼前的女人面无表情地吹着吹龙口哨,而那口哨声又欢快无比,接着她拿下口哨,冰冷地对娜塔莉说道:“我打算管你叫不高兴。”
“不必理会她,这是希维尔?沃森,她总爱给人起外号。”这时娜塔莉身后的潘多拉向她介绍这个古怪的家伙。
希维尔这时转过头朝屋里喊道:“大伙们!我们的女子足球队终于凑齐了!”她似乎很兴奋,但她的声音里却听不出一点的情绪波动。
娜塔莉起初并没有在意,但走进屋里后,她这也才明白了希维尔那句话的意思,算上她自己,屋内共有十一个契约者,也就是希维尔所说的那支“女子足球队”。
大厅里,正中央的壁炉中燃着温暖的火焰,在它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戴着墨镜的女子,在她身边还站着一个身着黑袍的女子,她的一只手搭在白衣女子椅子的椅背上,一只手搭在女子的肩上。壁炉两侧的沙上各坐着三个人,还有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子站在通往二层的楼梯旁。
希维尔走向沙,直接就坐了下来,其他坐着的人挪了挪,挤了挤,也终于坐下了。而潘多拉和娜塔莉则来到了众人中央,接着潘多拉便向众人介绍起娜塔莉,这支由她组建的队伍里的最后一名成员。
在潘多拉介绍自己时,娜塔莉的注意力落在了壁炉旁的那个白衣女子身上,在夜里戴着墨镜,毫无疑问她就是一位盲人,而这要么意味着她拥有某项不可替代的能力,要么意味着契约者的数量比她想象的还要有限。女人身旁身着黑袍的女子显然是注意到了娜塔莉的视线,这让娜塔莉感到十分尴尬,她赶紧转移了视线。一支队伍必然会有它的队长,于是她开始留意起当中最具有领袖气质的人,最后她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红色短的女子身上。此时潘多拉也在向娜塔莉介绍在座的其他人,而娜塔莉从她口中得知,那个红色短的女子名为凯拉?林奇,这个名字娜塔莉有印象,或许只是巧合,但那位传奇警察布鲁斯·林奇的女儿似乎也叫凯拉。
娜塔莉在与众人简单地交流一会后便走上楼梯,前往了潘多拉为她安排的房间,这一路来的舟车劳顿也着实令她感到疲惫,她需要休息。她的房间十分宽敞,门正对过去是一面很大的玻璃窗户,一张同样很大的双人床横放在二者之间,天花板上悬下一顶辉煌的水晶吊灯,整个房间的装修也是相当的奢华,穿着朴素干练的娜塔莉处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房间内自带浴室和卫生间,在简单地安顿后娜塔莉便前往浴室淋浴。温暖的水流从花洒中喷出,落在娜塔莉的身上,似乎她的疲劳也被冲走,顺着水流离去。娜塔莉现在十分放松,开始享受起这种舒适的生活,但这反而令她有些心虚。
娜塔莉关掉了花洒,走出淋浴房,温暖的热气包裹着她,她身上残留的水顺着她的躯体滑下,滴落。她来到镜子前,拿手掌在镜子上随手一抹,擦出了一道痕迹,露出了一双眼睛,那是她自己的眼睛,但在此刻却又显得是那么的陌生,她就这么呆呆地站在镜子前,与镜中的自己对视,身上的水此时还在不断的滴落,落在浴室的地板上,出嘀嗒嘀嗒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她回过神,拿起了一块洁净干燥的浴巾擦拭身体,柔软的白色浴巾温柔地接触着她的肌肤,吸收她身上残留的水珠。而在将身体擦干后,娜塔莉赤裸地走出了浴室,径直向窗户走去,并停在了窗户前,窗外是漆黑一片,玻璃上映出了她自己的身躯。她侧过身将肩膀靠在窗户上,并把头贴在了窗户上,她试图去看清什么,但外面只有一片纯粹的黑暗,一股不真实感顿时涌上娜塔莉的心头。最终,她走向窗户两旁,将窗帘拉上,把窗户连同窗外的黑暗严严实实地给挡住了。
娜塔莉从她带过来的背包里取出一把装满子弹的格洛克17型手枪,这是她最惯用的武器,她将枪垫在枕头下面,接着她便躺进了被窝。躺在陌生的枕头上,看向陌生的天花板,那股不真实感愈地强烈了,娜塔莉侧过身去,又翻了个身,然后她熄掉了床柜上的台灯,在一片漆黑中,她闭上了双眼,不久便入睡了。
翌日清晨,娜塔莉缓缓睁开了双眼,床很软,也很有弹性,但这一觉她并没有感觉睡得有多好,或许是不习惯,或许是其他原因。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周围的一切还是会令她感到陌生。
一双修长的脚踩在地板上,步伐轻盈地走向前,并最终停在了被窗帘遮住的玻璃窗前,随着“哗”的一声,窗帘被拉开,此刻太阳还没完全升起,天空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橙黄,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入房间,温暖地撒落在娜塔莉的身上,如同是一件轻薄的纱衣披在她的身上。娜塔莉再次将头靠在了窗户上,窗外,近处的草坪被蒙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远处的树林被晨光映照得轮廓清晰,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这柔和晨的光唤醒,展现出盎然的生机与活力,而那股不真实感却并未消退。
娜塔莉进入卫生间洗漱,她用冷水冲洗自己的脸庞,它的刺激让她立刻清醒,接着她看向了镜中的自己,脸颊上还挂着水珠的自己,但此刻镜中的这个自己已然是她熟悉的那个样子。
娜塔莉走出房间,在环顾了房间内一周后关上房门。她走下楼梯前往一楼的厨房,厨房连着餐厅,在前往厨房的路上她看到在餐厅正有一个人用餐,她是之前在客厅会面时站在楼梯旁的那个女孩,名为艾琳娜?托里奥,她有着乌木般的长,白雪般的肌肤,以及一双淡褐色的眼睛。看到艾琳娜在餐厅,娜塔莉有些意外,毕竟她没有想到还有人会比她起得更早。
“早上好!”娜塔莉尽量表现得热情朝她打招呼,她试图打好关系。
“早上好!”艾琳娜停下手里的叉子和勺子也热情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