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好奇地问:“石刑?”
彦双飞好为人师地解释道:“石刑就是让犯人身着素衣,把胸以下的部位埋进土里,让人用石头活活砸死,像徐氏这种大家族,估计要何氏的父母断绝父女关系,逐出家门,她唯一的儿子还要观刑。”
顾昭昭神色复杂地看着别人远去的背影,转身悄无声息地回了房间。
世道艰难,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或许不是存心为难,只是艰难的生活让人期待平时生活中生一些不同寻常的事寻求刺激。
顾昭昭眸色渐深。
彦双飞则笑着对小师妹云溪说:“走,师兄带你看热闹去。”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
云溪和彦双飞来到徐氏祠堂门前,何氏对谋杀丈夫这一事实供认不讳。
“何氏,你目无尊长,损毁祖宗牌位在先,心思狠毒,谋杀丈夫在后,你可认罪?”
“罪妇认罪。”何氏双目无神,心存死志。
“自然如此,我们许家容不得你,何氏族长也同意将你逐出家门,即刻实行石刑。”
只见徐家的下人将何氏带到一个大半个人深的土坑里,周围堆满了拳头大小的石头,下人粗暴地将手脚困住的何氏推到土坑里,接着两人轮流往里面铲土,泥土堆的何氏满头满脸,直到埋到何氏胸口,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分。
这时候不知道谁扔了第一个石头,“毒妇去死。”
众人只看见从角落里飞来一个石头,砸在了何氏的额头上,何氏的头受到冲击猛地偏到一边,即使这样何氏也只是痛苦地闭上眼忍受,就像曾经忍受无数次徐二的毒打一样。
旁边的少年见此情景大叫着冲上前去,“别打我娘,别打我娘!”
奈何少年身形太过瘦弱,被人一脚踹翻在地,“狼心狗肺的东西,她杀了你爹,你替她求什么情。”
本来无欲无求的何氏,突然眼神凶狠地瞪向地上的少年,“滚,你滚开啊。”
少年被人按在一旁,即使拼命挣扎也挣不脱按住自己的无数双手,少年急的浑身青筋暴起,双目通红。
越来越多的人拿起了手中的石头,少年厉声嘶吼,却也只能在地上无用地扭动。
“娘——”
少年的惨叫让人心底一颤,但更多的人还是抬起了手。
正当所有人打算用石头砸死眼前的罪人时,顾昭昭带着县衙来了。
“且慢!”
县衙突然开口,身边的捕快瞬间将何氏围了起来,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县衙突然对坐在上的徐氏族长说道:“此案件仍有疑点,现要将何氏收押,不日后开堂审理。”
“等等,何氏已经承认是她杀了徐二,还有什么疑点。”徐氏族长愤怒地站起身来。
“石锁在门外,何氏被锁在祠堂屋内,如何能用石锁砸死人。”
“这……说不定是这毒妇用牌位袭击徐二,趁机跑出去拿石锁砸死了人。”
“既然已经跑了,为何还要回去杀人?这不是很奇怪吗?而且石锁伤是先受的,其他的伤都是徐二死后造成的,徐二是个力有千斤的壮汉,而何氏只是一介妇人,她能从徐二手中跑出去再将徐二砸死吗?”
……
众人也开始怀疑,“既然不是她杀的,那她为何要承认呢?”
这时何氏疯了一般挣扎,“人是我杀的,是我一个人杀的,我甘愿杀人偿命,杀了我啊!”
何氏宛如疯狗,癫狂着笑着,“我嫁给他二十年,就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我早就想杀他了,哈哈哈哈,那日他喝醉了回来,扬手就想打我,他把我关进祠堂,我借机跑了出来,看见那把锁,一下子就把他砸死了。”
“他真的一下子就死了。我害怕他没死透,就拿着牌位一直打他,一直打他……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不如就一起死了算了。”
何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