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有更奇怪的事情。”
楚天妤抬手,太子便把手里的朱砂笔放进她的手中,触到她掌心里的温暖时,太子长睫微微动了一下,楚天妤握紧笔,把上面的数字全都圈了出来,冷声道。
“曹总兵每一次要钱,户部竟然都很快就批了,钱几乎也是第一时间到的他手里,而第一次批复是在四年前……”
四年前!
李木和高远对视了一眼,两人脸色微微一变,四年前……四年前不正是佟尚书上位的时候吗?
程江南和太子也对视了一眼,两人自然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也许。”程江南沉声说话“也许曹镜九从一开始是忠于殿下的,只是后来因为什么原因被策反了吧。”
他在翼州驻守了八年,八年里他深得太子的信任,可见他这个人平时有多谨慎,竟没让太子现一丝蛛丝马迹。
“我想起来了。”李木一拍大腿“曹镜九有一个小妾姓佟吧?”
“四年前曹镜九进京述职,走的时候是带了一位小妾走的,回翼州后,他好像还举办了一个很大的宴会,咱们可都是随了礼的。”
因为随了礼,当时肉痛了好久,所以高远特别记得,还埋怨曹镜九不过是娶一个小妾,用得着做那么大的阵仗嘛。
原来那小妾是佟家送给他的!
所以这么一串,就把一些事情给串出来了,翼州为什么会那么容易出事,为什么折子要进京,是因为佟家人按捺不住了,还是邺王按捺不住了?
如果真是这样,四年的时间他们只怕已经在翼州无孔不入,只等着他们这些人入瓮,然后好来个瓮中捉鳖了。
所以。
他们这些人还能平安回到京城去吗?
“殿下,不如您暗中离开,事情由属下们来办?”
李木只觉毛骨悚然,遂求太子离开,他们死了不要紧,但是太子不能出事,太子殿下满身清冷,俊美脸庞冷峻,摇头。
“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这又是孤的封地,走也无用。”
与其躲避,不如迎难而上,说不定还能避出一条生机出来,这一点,太子和楚天妤还真是有些相像的。
“我们出去走走。”
他需要看一看翼奏的边防,看看内里的兵力排布,还有老百姓的生活,以及海边领域的情况,一炷香后,太子带着明玉他们几个乔装出了府,程江南安顿兵力,楚天妤和墨儿在院子里休息,墨儿调制了美容膏给楚天妤护理肌肤,楚天妤躺在贵妃榻上由着墨儿调摆,脑子却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摆在脑海里不断地思索。
江静檀被折腾得头晕脑涨,身体像散架,这会子正歪在床上喝齐大夫开的药,可意给她点了安神香,又给她捏揉,好不容易才让她睡着了。
如今没有了可心,可意和奶娘一下子就收敛了许多,说话做事都合着规矩来的,不敢再嚣张。
特别是看到程江南,她们都是绕着走的。
夜色落下来的时候,一顺将从外面买来的花一样一样搬进院子,楚天妤和墨儿全都摆好,又把添置的物件全都弄好,不过是小半个时辰,院子、厢房里看着就有了人气。
“不错,明天我们也出去看看,买些东西进来。”
楚天妤拍了拍手,正想说准备睡觉,却听到外面的院落疾步匆匆,随后青玉奔了进来,脸色有些苍白道。
“五小姐,太子殿下受伤了。”
楚天妤心脏一沉,转身就朝着院门口冲去,可奔到一半她咬了咬牙,猛地止了步,掉头去江静檀的院子。
江静檀此时已是洗漱干净,正准备睡下,听说楚天妤来了,披了斗篷起身开门,楚天妤站在她的面前,定定的看着她。
“太子殿下受伤了,你去看看他吧。”
“他受伤与我有何干系?”她现在自己都还不舒服呢,也没见太子来看一眼她,凭什么要她先走出这一步“五小姐,我也在吃药。”
“我知道,可他受重伤了。”
江静檀再不舒服,也是因为路途颠簸身子不适,而太子现在生死未明,江静檀静静地看着楚天妤,冷冷地昂起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