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庶外祖母啊,是二姨娘的生母!
她的坟墓不是在京郊吗?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在清悠小筑,是什么时候被埋在这里的,又是谁做下的?
二姨娘被吓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脸色已是惨白,她跌跌撞撞地又爬了过去将灵牌抓起来狠狠往地上砸。
“没用的东西,一辈子给人做姨娘,死了就死了,还跑到院子里来吓我做什么?”
“你要是有本事做正房,我也不会是今天这副模样,我的女儿也不会是庶女,都是你的错,都怪你。”
一直到灵牌被砸得七零八落,二姨娘才喘息着坐在了地上,看着身上满是泥土肮脏的模样,她转头嘶叫。
“来人啊,来人。”
楚惜月冷笑,眼中都是嘲讽。
“别叫了,人都去侍候那两个姨娘去了,父亲带回了两个年轻又漂亮的姨娘,这个院子如果不是我霸着,她们只怕已经搬进来了。”
想起那两个妾室,楚惜月就怒火中烧,竟然还敢跟父亲说要住这个院子,而父亲却也不阻止只说她们高兴就好,如果不是她拿佟尚书压着父亲,只怕那两个小贱人就得逞了。
“他带了几个回来?”
二姨娘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会子听得心肝都一阵一阵剧痛,当年出去的时候,他还信誓旦旦地说为要她争军功,让她一辈子过得舒坦呢。
“两个,但听她们说,边关还有好几个,父亲在外面过得可风流。”
一个镇守边关的将军,要平定边关保护百姓的将军,竟然有那么多的小妾跟着,二姨娘气得咬牙切齿,她转头看着四周的荒芜,咬牙道。
“去给我请大夫,我要吃药调理身体,那些贱人,我会一个一个收拾。”
既然程紫鸢靠着吃药可以活这么多年,她才中毒不久,一定可以治好,她不能就这么认输,她得好好活着。
楚惜月看着地上的狼藉,急忙把二姨娘扶了起来朝着厢房里走去。
“我一会让当归去安排,母亲,你那可还有钱?”
楚惜月的话刚落,楚西风也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见到她们都在,压根没看地上有什么,踩断一根骨头冲向她们,跟着一起进了厢房嚷嚷道。
“真是气死我了,如今我只要一出门,他们便笑话我,说我没钱,母亲,给我三千两。”
二姨娘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到了极点,冷眼看着楚西风刚要怒斥,可转念一想他还可以利用一下,于是强忍着怒火打开抽屉拿了三千两给楚西风,两千两给楚惜月。
“含霜院断了我们所有的供已,也收走了所有的东西,我如今也是什么都没有了,西风是儿子,你拿多的,惜月你是姐姐,让着弟弟,拿少的。”
楚惜月一听就知道二姨娘有计划,接过两千两,轻声道。
“我一向都是让着西风的,我也很疼他的啊。”
“知道你乖。”
二姨娘拍了拍楚惜月,母女俩又演起了好人模样,随后二姨娘叹了一口气,看着楚西风道。
“你看看南枫,如今春风得意,要什么有什么,前途不可限量,你再看看你,明明与他生得一模一样,偏偏什么都不如他,就连你那妾室也知道要选他,而不选你。”
一说起苏锦月,楚西风就烦得不行,那也是个眼高手低的女人,自从见过楚南枫之后就魂不守舍的,竟然还总是打听楚南枫的事情,想要跟他来个偶遇,对他也是冷冷淡淡的,还敢说他没有出息。
“二弟要是打扮成三弟的模样出门,估计也没人认得出来。”
楚惜月眉眼闪过一丝狠戾,淡淡说着,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楚西风一怔,随后拳头紧紧一握,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有办法出人头地了。
心头一阵兴奋起来的时候,楚西风笑着施礼。
“母亲、大姐姐,我还有事情,先走一步。”
“好,平时好好照顾自己,别总出去闯祸,你没什么本事,又比不过别人,不如多呆在家里。”
这话很好的又给了他一记重锤,楚西风沉着脸捏紧银票一阵风似的跑了,二姨娘和楚惜月冷眼看着他的背影,阴狠道。
“我倒是希望他能成功。”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楚西风样样不如楚南枫,可他偏偏和楚南枫长得一模一样,所以……只要他杀了楚南枫,扮成楚南枫的模样,那一切荣华富贵就都是他的了。
这样一来,她们就铲除了一大威胁。
……
远处。
楚天妤静静地站在一棵大树后面,冷眼看着楚西风远去的身影,她的身后站着的是一身孤傲的楚南枫,方才里面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二姨娘和楚惜月在暗示什么,他们自然也听得明白。
这算盘打的,只怕是边关都听到了!
回到白鹭院,两人刚要说话,何鸣舟进来施礼,说江老太太、江夫人、江景年、沈软软都在门口。
跪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