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林屿眉梢带笑,“那小虞儿的意思就是不会让我追那么久。”
“这可不好说哦。”虞晚歪头看他。
她那些自以为是的单相思是假的,她喜欢他的路上,他并没有谈恋爱。
他没有失诺。
虞晚翘唇,酒窝显露,她歪头看着他笑,手指点了点他的手背。
“低头。”
林屿挑眉,乖乖照做,虞晚飞快地踮起脚尖,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下。
“我今天心情好,奖励你的。”
林屿怔了两秒,他眨眼,眼睫垂下,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黑且卷:“能多奖励下吗?”
“不能。”虞晚抿唇,“别讨价还价。”
“好好好。”林屿顺从道。“小虞儿说了算。”
清明节那天,天气阴沉,天边的黑云翻滚着,看着像是墨色的汁水打翻在白纸上。
虞晚陪父母一起祭祖扫墓,临下山时,天空突然轰鸣一声,一团黑云聚拢。
雨水稀稀疏疏地下着。
虞晚撑着伞和父母一起下山,半山腰处,她随意往侧边一瞥,看见一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她扭头跟父母说了声,便拿着伞走了过去。
林屿站在墓地一处,伞骨绕过他的耳畔,伞面完完整整地遮住他,虞晚声音轻轻地,应着雨点落下。
“林屿。”
虞晚伸手,去拉他的手,紧紧地牵着他,温度传输过去。
林屿偏头,眼底藏不住的悲伤:“小虞儿。”
“我在。”
“为什么?”林屿本来可以收得住的情绪,看见虞晚在却再也收不住了,他像是有了主心骨,委屈噼里啪啦地降落,“我没有家人。”
虞晚抿唇,她眨了眨眼,把眼底的泪收住。
“所有人都有……就我没有。”
“……”
“我好想再听听她们的声音。”林屿的眼泪落下,他挑眉,伸手擦去。
“……”
虞晚咬着牙,她往前一步,伸手揽住他:“弯腰,抱着我。”
虞晚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撑着伞:“如果想哭别憋着,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永远永远。”
天上的雨淅淅沥沥的,毛毛细雨的飘着。
“你会记得的,我很丢人的一面。”林屿的脑袋埋进她的颈窝,柔软的毛蹭着脖颈处,痒痒的。
“不会的,我的记性不好,你放心吧,明天一觉醒来,我会忘记的。”虞晚抱着他,默默地说,“和其他人不能说的话,以后都和我说吧。”
“……”
“如果你不想让我记得,我会努力忘掉的。”
眼泪从眼角流下,林屿抿唇:“什么都会忘记吗?”
“嗯。”虞晚保证,“什么都会。”
林屿絮絮叨叨和她说很久以前的事。
学校网吧有个必经之路,一条脏乱差的巷子口,坏学生的集合点。
林屿从未踏足过。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约了朱仰扬他们一起玩最新出的游戏。那个巷子口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嬉笑声,还有求饶声。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生过。
只是大多数是男生约着打群架,这次听着倒像是组团欺负一个。
林屿这人有个坏毛病,群架他从不管,但群殴,他多多少少会管上一管。最起码,在他眼前的群殴,没有放任不管的道理。
“就二十块?”一个染着红指甲的女孩把二十块钱敲着另一个女生的脸,“打要饭的。”
“我真的没钱。”杨乐湉眼泪流下,“对不起,能不能放过我,我下周我再多给你点。”
“姐姐我说什么了吗,哭什么哭。”大姐大霸气侧漏地拍了拍她的脸,“我说了,二十块钱,打狗呢,把项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