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现在只期待十五岁生日能快点到来。
他说过,会送她生日礼物的。
她乖乖遵守承诺,不跨进游戏店一步,那他也一定要遵守承诺。
给她送生日礼物。
隔天,日照高升,虞晚换好衣服,和宋时说了声,走到公交站。
她跟李梦韵了条消息。
车到站,她顺着人群上车,三十分钟后,到站了。
虞晚下车,李梦韵到得早,她等着路口,看见虞晚便亲昵地上前挽住她。
脸上带着歉意:“虞晚,江景珩也要来?”
“他来做什么?”虞晚皱眉。
“他来给周子安复习功课。”李梦韵沉默了一秒,若无其事地笑,“他还会给我们讲题,虞晚,要不你也听听看吧。”
“不用了。”
走进图书馆,虞晚把包放到椅子上,她看着李梦韵围在江景珩旁边,殷勤地问东问西,一时忘了,她来图书馆的目的是什么了。
“喂,有学神教学,免费的,你听不?”周子安没情绪地问她。
虞晚默了下:“我去看书。”
她走进图书区,脑袋还是一片混沌,误打误撞走到了历史区。
虞晚随手抽出一本书。
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扉页是这样一句话。
虞晚得了兴趣,便拿起它,走到一旁的阅读桌旁,拿着书坐下,随意地翻看着。
书略沉,带着淡淡的印刷味,不太难闻,浅铜色的纸质在虞晚的指甲划过。
她突然看见一行字。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字下面是一个插图。
一位身穿白色汉服的文人,只有背影,黑束起以白绳,丝飘逸,手携玉笛。
旁边还插着一把剑,柄剑,是通体雪白,剑身上镌刻着繁复玄奥的图案。
看着毫无关联的一组图片。
虞晚翻书的动作稍许停顿。
也不知是被文字打动还是画中的人物。
她突然想起她第一次去游戏厅的场景。
大雨冲刷着城市,雨滴噼里啪啦地落,虞晚在屋内,望着灰蒙蒙的天气。
唯有一人,手持一把黑伞。
心跳如雨水一样,噼里啪啦地响。
她现在完全可以理解这段话。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温其如玉。
虞晚以往也听过这个类似的成语,当时她一直以为是夸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那么温柔的人存在。
可林屿就是。
他永远温柔,永远含笑,他就站在那,让人不由自主地愿意信服他,亲切他。
从图书馆出来,虞晚没有和李梦韵讲话,既然她围着她打转,虞晚依旧没什么开口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