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坏笑着说。
林屿无可奈何地瞟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理喻:“难为你那么费心了。”
“我这不是关照他们吗?”
“你要是有空还是多关照关照你的成绩吧。”林屿眸中闪过一丝荒唐。
“额,成绩等过会儿再讲吧。”朱仰扬自动略过这个话题。
运动会当天,朱仰扬一大早就拉着林屿去蒲江中学,其实身为志愿者中午到就行。
但他的目的又不是助人为乐,而是为了看戏。
作为曾经的蒲江学生,他深知,走方队喊的口号还有方队时班级和班级的比拼才是最搞笑的。
他兴致勃勃地调好相机,撞了下旁边人的胳膊肘:“看看,一个个意气风的,斗志满满的,多像曾经的我们。”
身旁的人把盖着脸上的帽子捞起,缓缓睁开眼,浅棕色的瞳仁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含着稀碎的光,亮晶晶的,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撩。
像玩世不恭的小少爷,被吵醒时,脸上带着懒散和不爽。
林屿捏了捏后颈,声音沙哑:“又怎么了?”
前方的操场上爆出一阵如雷贯耳的呐喊声:“四班四班,猛虎下山,活捉校长,勇夺江山。”
唰唰唰,几个穿着武术服一马当先,几个后空翻,站在操场的最前面。
朱仰扬乐的唇直往上扬:“这还真挺有杀校长的架势。”
虞晚看着前方一番人的表演,额角一跳。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虞晚微微斜眼,看着班级里穿着旺仔牛奶的衣服的男生,额角再次忍不住抽了抽。
前面的班级很快就表演好,虞晚呼了口气,进场音乐响起。
“三班三班,徒手搬砖,谁要不服,给他一砖。”
朱仰扬刚拿起一瓶矿泉水喝,闻言,水差点没喷出来。
他咳咳两声:“林屿,这老芋圆真的一点心意也没有,都多少年了,还是这一句口号。”
林屿撩起眼皮,浅色的瞳仁里无任何情绪,他淡淡地瞥了朱仰扬一眼:“老芋圆是谁?”
朱仰扬呵呵两声:“大哥,老芋圆啊,咱们以前数学老师。”
“于老师?”林屿微勾唇,“下次见面你有种也这样叫。”
“哎呀,你知道我给我们老班起外号叫什么吗?”朱仰扬似想起什么,乐的嘴角都止不住地上扬。
“……”林屿把帽子戴到头上,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
“徐变变。”他扑哧一笑,手自然地搭在林屿肩上,“便便又变变。”
林屿拂开他的手,脸上闲闲的。
朱仰扬又玩笑了番,继续拿起相机录像,表演已经过半了。
怎么说。
一点新意也没有。
还是几个旺仔人在那捏啊捏。
朱仰扬一点也不想看,毕竟当年他就是倒霉被选中捏来捏去的旺仔人。
死去的回忆又在攻击他。
朱仰扬的镜头捕捉到一个身影,他皱了下眉头,将焦距调整到最短,向右旋转相机镜头,人影逐渐清晰。
小姑娘的脸红扑扑的,穿着白蓝色体恤,短裤上带着两条白杠,踩着一双小白鞋。
挺翘精致鼻翼上带着汗珠,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朱仰扬连拍几张照片,胳膊肘碰了碰旁边闲得像大爷的林屿。
“别说,你妹还挺好看。”
朱仰扬上次其实也有这样的感慨,但这小姑娘牙尖嘴利的,看着和软糯糯的水晶兔子完全不搭。
“这不很正常。”他唇角蔓上笑,一副也不看是谁妹的样子。
虞晚忽然抬了抬下巴,往看台上望,相机咔嚓声响伴随着闪光灯。
竟然还有人拍照?
日光很足,虞晚只能勉强看到两个高大的身影,又很瘦,其中一个拿着相机,在一个劲地猛拍。
表演结束,虞晚跟着队伍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