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是他。
温柔含笑的眸子，勾着的唇，挺拔的鼻梁，还有流畅的下颌线。
虞晚和画里的他对视上，手上的笔似导着电流，一直蔓延到她的心口，酥麻一片。
下课铃响了，美术老师踏着铃声出教室，教室顿时嘈杂起来，声音起伏不断。
“虞晚，吃饭吗？”李梦韵出现在窗口。
“嗯。”虞晚起身朝前门走了两步，然后猛地回头，把摆在桌上的画小心地塞到抽屉里。
就是不想让别人看见。
虞晚出来，李梦韵有些奇怪，但也没多问，她跟在虞晚旁边，语气欢快：“昨天江景珩又在问我关于你的事，你确定你们之间没点关系？”
虞晚看着李梦韵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神色，她忍无可忍：“没有。”
“真的没有吗？”李梦韵笑得更欢快，脸上写着暧昧两字，“那你誓，你不可能喜欢上他，我就相信你。”
虞晚看着她不信的表情，只感觉头大：“我干吗要喜欢他？”
还有誓，多幼稚的行为啊？！
“他聪明帅气，三观正，朋友多，还高。”李梦韵细数他的优点，“喜欢的女生很多呀，你又不是不知道。”
虞晚还真不知道，他有哪点值得喜欢的。
李梦韵依旧缠着她，虞晚无奈地伸出三根手指头，一本正经：“我虞晚要是喜欢上江景珩，我就是狗。”
“那你讨厌他吗？”李梦韵说，“他将来可是上的是你的梦中情校啊。”
这指的是江景珩考上夏铭一中的事。
虞晚心不在焉：“你能不能别再提他了，我当然讨厌他了，而且，夏铭一中应该是所有初中生的梦中情校。”
李梦韵拉了拉唇：“那我不提他了。”
虞晚脑子里还在想着她画的那幅画，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想到了他，然后就画下来了。
或者也可以理解为，画完以后才现，画的是他。
放学，天空突然下起了雨，雨水滴滴答答地洗刷着城市。
虞晚很倒霉地没有带伞，周围的同学鱼贯而出地走出校门。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只好寄希望于，虞启则今天不忙，有时间可以接她。
嘟了两三声，电话被接通。
“爸，我没带伞，你能来接一下我吗？”
虞启则看着扑天往下倒的大雨，他轻声开口：“晚晚，爸爸这忙，暂时走不开，你先回班级里等我行吗？”
“嗯。”虞晚懂事地点头。
虞晚原路返回，走进空落落的教室，她转身，从书包里抽出那幅还未完成的画。
她垂着脑袋，露出一截锁骨，继续着手开始勾画，画笔在她的手里不停歇，经过无数次的涂涂改改。
画稿终于完成。
虞晚看了几秒，天空愈来愈黑，大雨丝毫不停歇，伴随着闷声的雷响。
她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五点半了，已经距离放学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了。
虞晚想再给虞启则打个电话，但打开拨号，她又滑动屏幕退出，按了下关机键，手机瞬间黑屏。
公交站离学校有十分钟的路程。
要不，干脆跑过去得了。
虞晚起身，椅子被她这样一带，出刺耳的刺啦声。
虞晚把画收好，背起书包。
还没走两步，手机出震动声，虞晚急忙接通。
“林屿哥哥来接我？”
……
“嗯，我知道不会太麻烦他的。”
虞晚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突然感觉有点闷热，彼时的大雨绵绵也显得没什么讨厌。
心脏像是被戳中一个小口，怦怦地，毫无频率地乱蹦乱跳。
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虞晚忍不住缩了下肩，她抚了抚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