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跟在他的后面,走出电梯,她顿住脚步,愣了愣。
那少年停在她家门口,指腹按了下门铃。
叮咚的一声。
门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虞晚开口:“你是谁?”
少年闻声转头。
虞晚呼吸不自觉地停了两秒,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完全无法理解。
他的眼睛似乎带了电,湿润清澈,像被水润湿过一样,酥酥麻麻地刺进心里。
从虞晚这个角度看,男生的眼睛狭长微扬,内勾外翘,双眼皮是很深的一道。
他五官轮廓利落分明,但瞳孔颜色却意外的淡,不是漆黑的底,而是浅棕色的瞳仁,闪着亮亮的光,看着璀璨又温柔。
虞晚的脸不自觉地红了一瞬,手心也出了点汗。
她像是心虚般地莫名其妙地把她低下。
对着这一反应,虞晚的真实感受就是,她是回家,又不是做贼。
心脏的位置像是提了口气般,她有些艰难地抬起头,直愣愣地和他对视着:“你怎么不说话?”
“你是这家的小主人?”男生弯了弯腰,两人目光平视。
如她所料,撞上那双眼睛。
温柔而又干净,不知道是不是阳光在作祟,她看见他瞳孔里含着的稀碎的光,像是波澜不惊的大海上,突兀的银辉。
他的声音温和,眼型弯着像月牙。
虞晚按捺住紧张的心情。
转念一想,主人就主人,还小主人。
她抬眼,盯着他的眼睛,看着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听见男生的提问,下意识地回答:“是,那你是谁?你还没告诉我呢?”
“林屿。”少年声音温和,见到她的那一秒眸子中闪过一抹诧异,但很快就收回。
“淋雨?”虞晚忍不住笑了笑,唇角显现一个明显的酒窝,“你这名字起得好有意思,怪不得你不带伞,原来是要淋雨。”
女孩不复刚才的紧张,语气里带着几分灵力欢快。
男生挑眉轻笑,眼神里没有半点恼怒,他只是淡淡地弯了下唇:“林屿几邅回的林屿。”
虞晚舔了下唇,她秀气的眉毛微微蹙了起来,眼尾微挑,她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连声音都听上去软软的,听起来似乎要说什么难以启齿的话。
“我没学过这诗?”她小声道。
“哦,没学过啊!”他似是有些惊讶地抬了抬眉,笑意未减,依旧是很温柔。
虞晚生怕被人小瞧了去,她顿了一秒:“我以后会学的,我现在年龄还小,没学过也正常。”
“你这小孩怎么想那么多?”他悄然笑了瞬。
虞晚感觉心脏怦怦地跳了下。
为什么会有人笑起来那么好看?
她愣住,额头突然被点了下。
虞晚“嘶”了声,回过神,她摸了摸额头,耳朵红了一瞬。
原本精致秀气的眉眼微微皱着,整张小脸都绷得紧紧的,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神色。
可偏偏绷紧的背脊又出卖了她的紧张。
“我不是坏人。”似是怕虞晚害怕,男生话里含笑地注视着她。
“哦。”虞晚漫不经心地挠了下头,假装无意,“你干嘛叫我小孩,还有你来我家干嘛?”
“送果篮。”林屿指了指放在地上的果篮,“你能帮哥哥带进去吗?”
虞晚挑眉。
虞晚的父母都是大忙人,一个是律师,一个是医生,反正就是一个比一个忙。
不过虞晚也不确定,他到底是来感谢的还是结仇的。
毕竟她妈妈是专业的离婚纠纷律师,不过再仔细想想,应该不可能是找她妈妈的,毕竟宋女士要出差一个多月。
至今还未归家。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虞晚理所当然地问。
“你父母在家?”
这个问题倒是难倒虞晚了,这个时间,她父母当然不在家。
虞晚勉强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什么,“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叫我小孩?”
林屿眸子含笑,愣了一下:“你不就是小孩吗?”
虞晚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她哪里像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