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景遥听到这个消息时,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也觉得此事在情理之中。
他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去祝贺6临渊的喜事,而是,江若宁怎么办?
虽说,当初的乔景遥,对眼前人的邀请,只有半真半假的真心,但是那毕竟也是有几分真心在。
就是这暗藏的几分真心在作祟,让他从这场游戏里胆怯地退出后,更添了几分没由来的愧意。
所以,他才鬼使神差地来了江氏布庄好几趟,想见一见江若宁。
可是,来找江若宁的这几次里,江若宁都不在,听掌柜的说是身体抱恙,这就让乔景遥心头的猜想,愈不受控制地往不好的方向展。
直到今日,见到了江若宁,悬着的念头才落了地。
只不过,看到江若宁到今日还被蒙在鼓里,乔景遥马上便想通了这其中的缘由。
江若宁苍白的脸上,仍然在强撑着挤出几分不达眼底的笑容,失落和惶恐的眼神早就出卖了她。
这副让人心疼的模样,在乔景遥眼前摇晃着,让他反倒对6临渊,横生了几分怨气。
乔景遥向来就是有什么就说什么,让他忍是忍不了的。
于是,他心里也没掂量着几分把握,便直接朝江若宁问道:“你和6二哥的事,是不是瞒不住了,所以,才没人告诉你?”
身处在与此事最为相关的府邸里,却只能从自己一个外人的口里,听到这件事,江若宁在6府的处境,不用想都知道。
如此幽微的内情与心事,竟然被一个外人看得一清二楚,江若宁觉得有些可笑。
“是,而且,我不久就会离开6府。”
江若宁觉得也没什么好瞒的,点了点头,脱口而出的,是她忐忑惶恐的心,借着不管是不是心甘情愿的坦诚回应,终于落定。
总要有个出口,才好新的开始。
乔景遥想安慰一下,却也无从下口,这毕竟不是他能掺和的事。
按理说,应该登门道贺的他,到如今,连6临渊的面都没见过一回,更不用去谈这些,围绕在6临渊身边,尚未处理妥当的私情。
江若宁看出了乔景遥面上的窘迫,知道他心中所想,强笑着摇了摇头,道:“少东家,你不必安慰我。原本,就是没有结果的事,也本不该牵扯出什么来。”
原本就是你情我愿的逢场作戏,总有到头的时候,这不是早就想到了吗?
乔景遥看到江若宁故作坦然的模样,微微蹙眉,但还是笑着打趣道:“你要是再早个半年离开6府,我就有机会了,说到底还是你没眼力。”
江若宁扯着嘴角笑了笑,道:“别拿我开玩笑了,少东家。这话要是被你家夫人听到,看你如何解释。”
乔景遥咧嘴笑了笑,满不在乎道:“我家夫人还不是得听我的。”
江若宁嗤笑了一声,点了点头,装作十分认同的模样,打趣道:“说起来,我还没请你家夫人吃过饭,赶明儿来我做东,问问你家夫人,是不是像你说的这般,什么都听你的。”
听到江若宁的打趣,乔景遥笑了笑,端起了面前的茶盏,啜了一口,道:“我家夫人贤惠温柔,别想着离间我们啊。”
“是是是,你家夫人贤惠是有目共睹的,不然也不能将少东家你这样的不着边的人给收服了。”
江若宁笑着跟乔景遥打着趣,气氛平和地像老友一般,看到乔景遥口中提到家中夫人的时候,脸上浮现的满足,由衷地羡慕。
可是,即便这样浅淡温馨的家长里短,冲淡了些许压抑,在曲终人散的时候,那些悲伤,总会浮出水面来。
没有谁能真的帮她,只有她自己,才能过得了心里的那道难关。
乔景遥知道,江若宁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