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钟宛憔悴通红的眼睛,殷稚强硬的态度软下几分:“行吧。”
“那妈去给你做饭?”
殷稚不自在地:“嗯。”
“那好,你先去房里换身衣服。”钟宛揩揩眼角,喜笑颜开地就跟保姆往厨房里去了。
殷稚一路左顾右盼地上楼,她摸到别墅的书房,稍稍把门拉开,朝里窥了一眼,桌案整齐,殷哲果然不在家里。于是她转头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下恒七的校服,简单在房间的浴室里冲了个澡。
卫生间里热气蒸腾,女孩儿姣好的身材隐在白雾缭绕的镜中,显现出模糊的轮廓。殷稚抬臂擦了擦挂在墙上的梳妆镜。镜面冰凉的触感使皮肤激泛起一小块鸡皮疙瘩。
梢的水滴落眼睫,殷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肋下被缝合过的痕迹歪斜,自腰侧直蔓延到接近肚脐的位置,猩红可怖的疤痕狰狞,覆盖在雪白的肌肤上尤为扎眼。
手指贴着疤痕经过的地方寸寸抚过去,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痒痛。
殷稚深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来。她拿起架上的毛巾擦了擦头,顺手套上衣服,布料迅遮过身躯,连疤痕也被掩住。
晚上。
殷稚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完了一部电影。
今天刚说过学农的事情,她退出影音,才现班群里已经炸锅了。
沈亮:卧槽,我刚刚跟一个高三的学长探讨了一下,学农还真要下地!!
魏峰:学农不下地那还叫学农?你是在说废话吗?
班长王烨:岂止,我们多半还要烧灶架锅自己给自己烧饭吃。:
沈亮:????
体委傅绍徐:五班班主任说,月考要是考得差,他们班学农就甭去了。再见
数学课代表胡晨曦:那岂不是很美妙?
刑萱:我也,我不想去乡下喂蚊子。
姚莎:跪求杜老师学学何齐齐!
不愿透露姓名的历史课代表:学学何齐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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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稚默默地翻完了消息记录,刷到底下,忽然有人冷不丁地在群里来了一句:
可是不学农就得待在学校写试卷啊,有谁愿意天天解那十几道文综大题?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班群里的人仿佛都被权限禁言似的瞬间鸦雀无声。
半晌。
魏峰:
刑萱:
沈亮:妈的进退两难。再见
体委傅绍徐:说起来,你们怎么把学委得作业给刷没了?我还没看呢!
班长王烨:你翻翻群公告。
见体育委员提到学委,殷稚翻到她那联系人寥寥无几的好友列表里,现童泯的头像亮着。
童泯好像不怎么玩企鹅,等级只有几颗星星,连头像都是从系统初始里边儿随意挑的一个。
殷稚进她的空间看了一眼,不论是照片还是说说的数据显示都为零,日志倒是写过几篇,但是殷稚点进去,却又什么都没有,应该是被她设置过了。
一无所获的殷稚从童泯的空间里退出来,盯着她们近乎空白的聊天框里看了一阵。
顿了一会儿,殷稚主动去一条消息,
:在干嘛?
童泯没回,殷稚抱着枕头,趴在床上静静地等了一阵。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童泯才回来三个字:写作业。
殷稚皱皱眉,敲道:这才放假第一天晚上,你就在写作业?
童泯看着手机,拿起放在边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指尖回复:嗯。
她房间的隔音不是很好,刚刚点击送,童泯就听见客厅里母亲气急败坏地大喊:“这里是我家!我不欢迎你!你给我出去!”
“我女儿放假,她难得出校门回来一次,我凭什么不能过来看?”
屋外,男人故作委屈的低吼让坐在板凳上的童泯瞬间僵直了脊背,手不由自主地颤了一瞬,杯里的水溅出来,打湿裤腿。
童泯被烫了一个哆嗦。
“你从来不带她来见我,还不让我过来看看女儿?韩亚兰简直你不要太过分!”
男人一边控诉着推开女人,一边一步不歇地往童泯房间走:“泯泯!泯泯啊,我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