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稚挡在童泯面前,衡恺要从哪上,她就把童泯往哪儿藏:“衡恺同学跟童女神好像还不是恋人关系吧?”她皮笑肉不笑地,“你这喊得,多让人误会不是?”
衡恺当即就笑了,他说:“殷稚小姐平时跟骞哥两人不也挺让人误会呢嘛?我们都没说什么。”
“就是。”胖子附和地点头,“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老大,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
跟在衡恺身边的那个瘦瘦高高的男生一起火上浇油:“殷稚同学跟骞哥怎么会是误会呢?”他意有所指地,“我听同学说看见她上周末还进了严骞的家门呢,指不定孤男寡女两个人在一起做过什么……”
这话说得可就太过分了。
童泯被掩在殷稚身后,下意识地去看殷稚的表情,她想劝她不要生气,可是还没来得及出声,她就看见殷稚抹起了校服的袖子。
因为站位的缘故,衡恺当其冲,身上被泼了一身热腾腾的饭菜,殷稚拎着餐盘过去,铁具扇在瘦子的脸上出一声巨响。
“老娘今天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你他妈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刚下过雨,食堂的地板不知道被多少人踩过,殷稚擒着瘦子的头,把他的脸摁在泥泞的地上狠狠地磨擦。
食堂里用餐的学生望着这个方向都惊呆了,还在排队的人纷纷作游鱼散,给他们腾出一片场地。
有几个在场的老师半天才如梦初醒地反应过来,赶紧冲上前制止:“别打了!那边儿的!叫你们别打了!”
谁都没想到,好好一顿饭,就这么吃进了学校保安处。
更始料未及的是正在家煮饭的杜鸿魏,刚把面下进锅,就被教导主任一个电话召唤回了学校。
一顿思想教育之后,杜鸿魏让钟宛过来,把殷稚带回家好好反省,顺便准备两千字的检讨,明天早上交来。
然而见到女儿,钟宛却什么都没说,任由殷稚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下午四点左右,卧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响,以为是殷哲下班回来想跟她叨逼叨,殷稚烦躁地朝门口扔去一个枕头,不料开门的却是严骞。
殷稚:“……”
“你怎么来了?”她问。
“下午放学就过来了。”严骞捡起那个抱枕,坐到她床边,“为什么跟人打架?”
说起这个殷稚就来气,她一个鲤鱼打挺地从床上坐起来,愤怒地跟他控诉:“你知道对面说话有多难听吗?有人污蔑你我的清白,这我怎么能忍?”
“不让他们污蔑我们不就行了?”严骞说。
“对啊,所以我才揍人的。”殷稚理所当然,还有点委屈:“分明就是他们不对,杜鸿魏居然还让我写检讨!真是不可理喻!”
“我不是那个意思,殷稚。”打断她的滔滔不绝,严骞抬起头,殷稚的房间里没有开灯,他背着光,半张脸都藏在阴影里,殷稚看不清他的表情。
“坐实。”薄唇轻启,不疾不徐地吐出两个字,严骞:“我们坐实。”
坐实?
坐实不就是……?
万万没想到事态会往这个方向展,殷稚愣了愣,说:“可是我……我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我们的关系。”
严骞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陈述:“下个月,我就要去我爸妈那儿了。”
“什么意思?”殷稚看着他,“你威胁我?”
“不是。”严骞摇了摇头,“殷稚,你知道我们的身份。”
“……”
“你也知道,我成绩一直不上不下,也就刚好能摸到二本线的水平。”
“你说过,你要把你爸爸的钱抢回来。实际上,只要你妈妈跟殷哲没有孩子,那些钱根本不需要你去抢。公司你迟早会接任,我也一样。”
“然而将来公司不会只是你一个人的,资本里夹杂着多少利益。”严骞语重心长地跟她说,“你觉得董事会能让德不配位的人做轴心吗?”
“……”
“殷稚,你该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