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池蘇看著她的眼神,心裡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一眼望去會有太多的事情浮現在面前。
但他還是強迫自己抬眼去看。
卻在看到牆上的姓氏名字時瞬間呆愣在原地。
「楮」、「鄔長安」。。。。。。
。。。。。。
。。。。。。
。。。。。。是。。。。。。他和她嗎?是千年的他們嗎?
是千年前,他們一刀一刀在牆上刻上自己的名姓,然後歷經西北千年風沙,留存至今,才終於重現在他們眼前嗎?
是真的。。。。。。千年一夢嗎?
楮池蘇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顫抖,轉身伸手狠狠把身邊的人抱進懷裡。
長安被他抱個措手不及,卻在反應過來後,也伸手緊緊抱住他。
真是。。。。。太不容易了啊。。。。。。
長安兩隻手緊緊抓住他的大衣,漸漸地,感覺到自己的脖頸處有濕熱的液體緩緩散開,強忍了許久的眼淚又瞬間洶湧而下,開口破碎的喊他的名字:「楮池蘇。。。。。。」
回應的是他更緊的擁抱。
夕陽西下,樓蘭空自繁華。
兩個人就這樣在夕陽下的殘敗古樓里緊緊擁抱,重溫。。。。。。千年舊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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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後兩個人才分開,並肩坐在牆邊。
「原來是真的」,楮池蘇在一片安靜里突然開口說道,頗有些自嘲和不可置信的味道。
他不像長安,信佛自然相信輪迴,他從小到大都無比的堅信科學,認為人都是普通的產物而已,什麼魂魄都是古時人類愚昧創造出來安慰自己的東西。認為人一旦死後便灰飛煙滅,什麼也不會再有。
卻沒想到自己的輪迴。。。。。。甚至重逢。
可是哪怕今天發生的事情幾乎顛覆了他的世界觀,楮池蘇還是覺得從心底里的慶幸:幸好,他愛過她;幸好,他還可以遇見她。
真是。。。。。。不負此生。
「是啊,竟然是真的。」長安接過他的話,輕輕笑著說:「我之前還一直以為我們是車禍後雙雙失憶的悲情男女主呢。」
難得她還有興致開玩笑。。。。。。楮池蘇也輕輕笑起來:「我總算知道,為什麼我會一次一次在夢裡叫』長安「了,之前一直很奇怪,明明從來都不認識叫長安的人。」
他說得,長安卻聽得心疼,原來他一直記得她嗎?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正安靜著,長安突然想起什麼,抬眼問他:「你知道歷史上有個楮池蘇嗎?」
「知道」,楮池蘇點點頭,說道:「據說我的名字就是取自他。」
長安看著他:「據說他曾常年駐守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