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少年,卻是他第一次見到的面孔。
從對方胸口處佩戴的胸針看,似是比他小一屆的學弟。
看著那受人欺凌卻無力抵抗的狼狽少年,高瑒心臟沒由來地揪緊,視線不經意間跟漩渦中心的淺色瞳眸雜糅相匯,久久對視。
此前層層壘起的冷靜,不知不自覺間坍塌成泥。
他當即摸出防身用的m93o6微型手槍,扣下扳機。
「砰——」
剎那間,一線藍紫色流光,擦過費克里腦後翹起的一縷褐色捲髮,釘入走廊盡頭的牆壁。
考慮到帝國第一軍校那繁瑣的禁令,他沒有對準費克里要害。
「?!!」
正在施暴的幾人驟然一僵,臉色煞白,目光齊刷刷轉向開槍的始作俑者。
看清從拐角處走出的身影那一刻,費克里募地一愣,控制著少年的力度鬆了幾分。
「我說是誰壞了小爺的好事,原來是我們的老熟人——滿腦子花花腸子的風流少爺。」他微眯起眼,覷了一眼高瑒的下半身,唇邊懸起一抹蔑笑,「怎麼,不在床上哄你那些小情兒,反倒跑來我這撒野,是他們滿足不了你嗎,還是你滿足不了他們?」
此話一出,幾個跟班哄的一聲,笑得前俯後仰。
笑聲肆意,充斥著空曠的通道,盪出層層回音。
高瑒挑了挑眉,心裡不受半點影響。
他直視費克里的眼睛,意有所指:「那可不,床上那點事哪比得過看戲來得刺激勁爆,不但能圍觀現場,還能轉手賣給各大媒體。讓帝國的人都看看,艾威格家族的長孫費克里艾威格私底下的真面目。」
「你以為憑几句毫無根據的鬼話,他們會信你?」
費克里臉上的輕蔑肉眼可見地褪去蹤影,背過手,示意其他幾個跟班將邢奚厭擋住。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事情一旦在星網上發酵會產生什麼後果。
輿論譴責對他而言倒無關痛癢,軍校除名他大可換個院校。
家主的動怒,卻能斷葬他的未來。
這也是他為什麼在家裡再怎麼看不慣那野種,卻只敢挑些沒有植入家族眼線的地方下手的真正原因。
高瑒唇角上勾,懶洋洋地舉起腕上亮著紅色光點的銀色金屬環:「我這光腦都錄了十幾分鐘了,你說他們信不信?!」
從那兩名跟班將少年控制住,到費克里按住少年強行灌酒……該錄的畫面一幀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