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朱琅和张生生口角的当天上午,他们悄悄在朱琅的茶水里投毒后,便离开了住处。
原本他们只是想让朱琅卧床不起,没办法参加殿试,结果毒药分量下多了,朱琅当场毒身亡。
官府来查案时,三位室友都提供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被排除了嫌疑。
由于朱琅性格温和,为人谦逊,从不与人交恶。
因此,刑部那边能查到的唯一嫌疑人就是张生。
沈朝颜了解完情况,伤脑筋了:【这三人团伙作案,又相互包庇,就算我知道真相,拿不出证据,我爹也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啊。】
天书:【他们毒害朱琅的毒药并不是在京城买的,而是其中一人从老家带过来的老鼠药。毒药还剩下不少,被分成三份,分别藏在他们每个人身上。】
沈朝颜被他们的骚操作惊呆了:【把毒死受害人的毒药藏在身上,也太蠢了吧?】
天书:【不,这三人聪明着呢。他们担心朱琅没喝下毒的茶水,为了以防万一才将老鼠药留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但是,谁也不愿意充当藏毒药之人,为了公平,他们便将毒药分成三份,这样三人才能真正团结一心。】
沈朝颜:【他们既然留下老鼠药,为什么不放到张生那里?到时候人赃并获,不就能彻底嫁祸成功了吗?】
【不是他们不想,而是官府在找出凶手前,派人监视了所有学子和夫子,他们找不到机会把毒药放在张生那里。另外,他们都不想单独行动,一旦被官差现谁嫁祸张生,那就坐实了真相的罪名。】
沈朝颜顿时明白了。
谁能料到凶手会随身携带老鼠药呢?
这三个人把毒药藏在身上,反而更安全。
“爹,听你这么一说,死者朱琅应该是个极其聪慧的人。他会在一点防备都没有的情况下,被人毒死,只有一个解释,毒害他的这些跟他很熟,还深知他的生活习惯。”
‘这些凶手’四个字用得非常妙。
沈庆元在心里低低重复着这四个字,顿时有头绪了,“颜儿分析得极是,朱琅死后,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来。若是凶手只有一人,慌乱间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才对!”
“没错!”沈朝颜点头,不着痕迹地告诉他关键线索,“所以爹爹明日可以去书院再仔细审问,死者跟哪些学子关系更亲密,对哪些人更不容易设防。”
沈庆元不愧是刑部侍郎,脑子转得很快,“那必然是与他同吃同住的三位室友!”
沈朝颜继续提醒他,“刑部在命案生后,第一时间封锁了整个书院,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如果真是三位室友投毒,那他们肯定没机会把剩余的毒药丢掉。爹爹,如果在搜出他们身上的毒药,算不算是杀人的铁证呢?”
沈庆元醍醐灌顶,嚯地一下子从桌案前起身,“颜儿,告诉你娘,我有要事得出门一趟!你让她早些休息,不必等我!”
“爹爹!等一下!”
沈朝颜拉住沈庆元的衣袖,一双明眸巴巴地盯着他,“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立则书院呀?”
沈庆元当场回绝她,“不行,我是去查办命案,你个小姑娘家去做什么?”
“爹爹,我今日穿这身衣裳,娘亲还把我认成是哥哥的朋友呢!立则书院是大夏第一书院,女儿神往已久,我扮成你手下,你就带我去见见世面呗!”
沈朝颜最近给沈临风当陪练,为了行动方便,穿了她大哥少年时的男装,长扎成高马尾束在脑后,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沈庆元沉吟片刻,语气严肃,“颜儿,办案可不是闹着玩的。”
沈朝颜看得出来沈庆元已经有所松动,晃了晃他的手臂,继续撒娇,“爹爹,你就带女儿去吧!说不定查案的时候,女儿还能给你提供新思路呢!女儿保证,绝不给您添麻烦!好不好?好不好嘛?”
她去立则书院,除了帮忙,更想借此机会亲眼见证天书通过八卦破案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