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宽敞的客厅中,硕大落地窗着实气派,一个更气派的男子端坐在沙发中央。
曾凡夫,浊龙的大姨夫,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不凡。
在亲戚当中,曾凡夫作为黎阳公府一名有爵位的文官,常常得到周围人的吹捧,总显得不可一世。
但作为封爵之人,他却并没像其他人那样娶十个八个小妾,一直对浊双戴不离不弃。这算是浊龙唯一喜欢他的一点了。
“姨夫。我过来看看。”
“你能不能别总板着个脸。”浊双戴朝曾凡夫翻了一眼,然后扭头微笑道:“龙龙啊,你先陪姨夫说会儿话,我去厨房给你包饺子。”
她钻进厨房,旋即扭头,“一会儿你妹妹说也回来,她们单位今天好像是什么纪念日,给放了半天假。那正好,你们兄妹俩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正好亲近亲近。”
曾凡夫从果盘中取出一个凤梨,僵硬地递给浊龙:“吃吧。”
浊龙接过水果,顺手递出礼盒,“来的仓促,一点儿小心意,给大姨和大姨夫您的。”
“来的仓促?是出来的仓促吧?”曾凡夫的语气着实叫人反感,“准备在哪儿安身立业啊?”
他忽然觉得拳头痒痒,但一想到大姨,便重新咧嘴微笑,“就在本地。托了一位狱友的福。安家立业不成问题。”
“好大的口气啊!”曾凡夫皱起眉头,“少跟什么狱友来往。你本来上了大学,能跟那些公府子弟成为同学,可你却自毁前程进了监狱。现在出来竟然还托狱友的福?你可真是太叫人失望啦。”
“我说老曾啊,你能不能说点儿好听的?”浊双戴在厨房的忙碌中向外嚷嚷:“龙龙才刚出狱,他上哪安家立业去?你们公府有没有外派人员的名额了?你给他在公府找个工作呗!”
曾凡夫闻言,眉头紧皱,他沉吟了片刻才继续开口:“我们公府招人,那是我能说的算的?公府文武官员数千,那都是在仰仗咱们黎阳公的恩德。”
说到这,曾凡夫又轻哼一声:“再说了。就算想进公府的安保处,那至少也得是武相计诗婷大人点头才行。”
“计诗婷?”浊龙不禁挑起眉毛,“武相是什么职位?听起来官不小啊?”
“真是什么都不懂。”曾凡夫脸上不凡的表情更重了,“我们黎阳下辖大镇小乡五百余座,皆为黎阳公的领土。放在五十年前,黎阳公,那得叫黎阳王。虽说黎阳地处中土最北,可也是个拥有五亿领民的大城邦!”
“我是问计诗婷。”
“放肆!”曾凡夫怒目圆睁,“计诗婷大人,官至武相,那可是黎阳公府的武官之首了!连我见到了都得矮上三分!”
“我昨晚和今天都见到她了。”浊龙自顾自道,“想不到这小丫头真是出人头地啊!”
“小?小丫头?”曾凡夫圆瞪双眼,旋即轻哼了一声,眼中满是鄙夷,“已经是个有前科的人了,出来了还什么都不懂,口气还大得不像个话。你说你以后可怎么办?”
“对了,姨夫。你听说过黎阳发展银行么?”
“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你这种孤陋寡闻与世隔绝的蠢蛋吗?”曾凡夫赫然发起脾气,“我能不知道咱们黎阳首屈一指的大银行吗?”
浊龙本想告诉他,我现在是黎阳发展银行的董事长。可旋即一想,就算说破了天对方也不会信。
“大姨。我帮你包饺子吧?”
一阵清脆的钥匙转动声响起,一个靓丽女孩蹦跳进屋。她染了一头烫金色卷发,白皙的瓜子脸正对着手机屏幕,一边换鞋一边咯咯笑个不停。
“曾玉萱,好久不见。”浊龙朝表妹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