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我知道我从前薄待了你,就算你不原谅我,可你爹和灵萱总归跟你有血脉亲缘,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从前的事你就当吃点亏了,俗话说得好,吃亏是福。”
安云溪:“吃亏是福那你多吃点,这福气都给你。”
卢氏:……
卢氏硬生生挤出一滴眼泪,转而对安知礼哭道:“老爷,溪儿这是还怪我当娘的呢,我看我还是不说话了,以免惹她生气。”
安云溪:“爱说不说,闭嘴最好。”
卢氏气得紧咬住牙根,她就知道安云溪这小贱人没那么好哄。
安知礼此时道:“你从前那般对溪儿,溪儿如今说你两句又怎么了。”
卢氏垂下眼帘,“是,溪儿有怨气是应该的,总之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
安知礼点点头,对安云溪道:“溪儿,莫要生你继母的气,她只是一介无知妇人,在为父心中,始终有你一席地位。”
安云溪:“什么席?凉席吗?”
“噗嗤!”
魏井着实忍不住了,笑出了声,王妃她也太能怼了。
再看肃王和柳儿,两人面无表情地看向自己,魏井忙摆正脸色。
安知礼被怼,脸色有些不好看,从前他对这个女儿从未上过心,女儿向来对他也是温顺的,到底还是高嫁让女儿目中无人了。
早知道,当初送灵萱嫁给肃王了。
安知礼假装叹了口气,继续道:“为父知道你心底也怪我的,只是我太忙了,从前对你忽视也是不是有意的,这样吧,你随我回府,我亲自为你下厨做一顿你最爱吃的。”
“我还记得,你母亲在世时,你最爱吃她做的云糕,那时我为了你还特意去跟你母亲请教过如何做,现在为父就为你做一碟云糕好不好?”
安知礼做为一个朝廷官员,当然知道君子远离庖厨的道理。
而他如此放下身段,想必也能感动女儿。
毕竟从前这个女儿就是最心软的那个。
不想,安云溪冷冷看着他,开口道:“不必了,我看你挺闲的,还是少吃点盐吧。”
安云溪从安知礼身边走过,连眼风都懒得给他一个,径直走向墓碑。
安知礼站在原地有些没反应过来,他闲跟少吃盐有什么关系。
闲?
咸!
待反应过来后,气得握紧了拳头。
安灵萱看见安云溪走了过来,她调转了方向,朝着安云溪跪去。
“大姐,求你原谅妹妹,你若是不原谅小妹,小妹长跪不起。”
安云溪瞥她一眼,道:“那你便跪着吧。”
安灵萱脸上划过一丝难堪,她哭着看向肃王,可怜兮兮道:“王爷,你是我的姐夫,求王爷为萱儿劝劝姐姐。”
安灵萱说话时声音柔柔地,一副小白兔的模样,谁看见美人这样子,都会忍不住生怜。
可惜肃王却半分没看向她。
肃王:“别跟我说话,我有洁癖。”
安灵萱:……
安灵萱再次落泪,她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从头顶拔下一根金簪。
安灵萱将金簪对着自己的脸,道:“今日姐姐若是不原谅我,我便将自己的脸划烂,以消姐姐的气。”
安灵萱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个多人看着安云溪,自己到底是安云溪的妹妹,若她不想落下一个刻薄恶毒的形象,就该出手拦住自己了。
就算安云溪不拦住自己,还有爹娘在,他们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划烂自己的脸。
安灵萱想到此,为了逼真些,将金簪尖更贴近自己的脸了。
“姐姐,妹妹错了,只求你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