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溪:“玉娘,可有看清楚?你阿爹死后,阿娘便不愿再见你,你心灰意冷,便吊死在谢家布匹庄里。”
玉娘终于从往事里回过魂来。
她睁开一双鬼眼,那双眼里全是恨意。
“是谢东安,都是他害了我。若不是他,我也不会死。”
安云溪叹了口气,玉娘之所以能成为厉鬼,与她的执念分不开。
她本就含怨极重而亡,再加上她吸收了肚子里那个未成形胎儿的鬼气,这才化成了厉。
这样的厉,若不送走,后患无穷。
安云溪:“他已经得到他的惩罚了,因为你的事,京中好人家的姑娘想必都不会嫁给他,而且,你也快要了他半条命,他的阳寿也被影响了。”
“这些都不够,我要他一命偿一命。”
玉娘说着,手指化成刺骨,朝着谢东安刺去。
“等一下。”
安云溪手一挥,玉娘便被一股力气给挡住了。
玉娘:“你让开,否则不然我连你一起杀死。”
安云溪:“你杀不了我。”
玉娘想要动弹一下,现她真动不了。
如安云溪所说,她真的杀不死她。
玉娘尖叫道:“为什么连你也帮他,我们都是女人,你为什么要帮他不帮我?”
厉的鬼气极重,玉娘这般一挣扎,眼看自己布下的束缚就要被她给挣断。
若玉娘脱身,谢东安必死无疑。
安云溪:“有时候,活着比死更痛苦,不如,你看看谢东安下半辈子如何,再决定要不要杀死他。”
玉娘皱着眉头,她现在动不了安云溪,只能被迫看着安云溪又用手指在她额间一点。
谢东安,谢太傅二子,生性风流,一生浪荡爱流连花丛之中。
因为名声太坏,京城已经没有好人家愿意将姑娘嫁给他了。
那些差的,他又瞧不上。
于是,拖拉到三十岁他方才成亲。
成亲三年,他都无子。
三年后,妻子好不容易有孕了,谢东安还没来得及高兴,却现自己被戴了绿帽。
谢东安气得恨不能掐死妻子,妻子却笑他,“小气,你自己都不知道玩多少女人了,我玩一下男人怎么了?”
“再说了,你玩了那么多女人,都没一个怀孕的,这只能说明,你不行。”
谢东安被一句你不行打击不轻,他不信,可偏偏妻子说得是事实。
谢东安左思右想,终于想到,很多年前,有一个女人给他怀过孩子。
那时他是怎么做的?
他用钱将人给打走了,后来那女子性子太烈,吊死在他家布庄里了。
那女子肚中的孩子,便是他这一世唯一的孩子。
谢东安大受打击,他连妻子都没力气苛责了,将自己关在屋里。
妻子反而过来劝他:“不就是头上有点绿吗,男人嘛,大度些。”
谢东安怒吼:“滚!把你肚子里的野种给我打掉。”
妻子皱眉,对他一脸嫌弃。
“你傻的啊,我好不容易怀了,若是再打掉,外面的人只会笑话你谢东安不能生。”
“你看看咱们院里,你的那些小妾哪个下过蛋?若不是我费力给你戴上绿帽,怀上这孩子,让你谢东安脸上好看,你都不知道要被人说成什么样。”
“谢东安不能生,玩女人把根玩坏了,这些话你听了受得了吗?”
谢东安目瞪口呆地看着妻子。
他从来不知道,这世上原来有人能强词夺理到这一步。
妻子给了他一记白眼,仿佛做错事的人是他一般,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