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溪:“玉娘,好好看看你们曾经的过往。”
玉娘瞪大一双红眼,安云溪指尖在她额间点了点。
生前往事,桩桩从她眼前闪过。
玉娘是京郊外一户农户家的姑娘,她生得有几分姿色,早早就被同村的阿牛哥看上。
阿牛每次来看她,都会送些东西过来。
有时候是一包米,一袋面,或者一坛子油。
玉娘每次看着这些东西,都兴趣缺缺,她觉得阿牛实在是不懂情趣,倒是玉娘阿爹每次都很高兴,夸赞阿牛是个会过日子的。
玉娘道:“阿牛哥,哪有男人送姑娘家这个的啊,我觉得集市上卖的花簪很漂亮。”
阿牛笑呵呵道:“玉儿生得美,在我眼底就算什么都不戴也好看。我送你米面还有菜油这些,是怕你在家里饿肚子。”
见玉娘一脸不满,阿牛才又哄道:“玉儿乖,下次我再给你戴花簪。”
虽然花簪贵,可阿牛还是给她买了一个。
玉娘很是高兴,她约了几个小姐妹一起见面,特意戴上阿牛给她买的花簪。
玉娘有心想要在一众小姐妹们露面,想向大家炫耀一下她的花簪。
几个小姐妹见面后,还没来得及注意到玉娘的蕴花簪,其中一个小姐妹便宣布她当上了城中绣坊的绣娘。
这消息一出,一众小姐妹很是羡慕。
“听说在城里做绣娘,每月能赚一两五钱呢。”
“是啊,能给自己置办好多东西了,剩下的钱也能省下做嫁妆。”
“哎,我真羡慕。”
“我也是,可惜我手艺没她那么好,说起来,咱们这几人里,就属她手艺最好了。”
这一番夸奖,将玉娘的风头立马抢去了。
玉娘很是生气,她头上的花簪,竟然没一个人看见。
不过就是做了一个绣娘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玉娘便也去了那家绣坊,可惜人家并没有看中她,玉娘气得骂他们不懂欣赏自己的手艺。
吵闹的时候,谢二少爷正好经过。
谢家二少爷,一眼便看中了玉娘的美貌,他笑着替玉娘解了围,还邀请玉娘去自家布匹做绣娘。
谢家布匹庄里做绣娘,一个月也能拿一两月钱。
玉娘很高兴便同意了。
于是,她与谢东安的纠缠就此开始。
在布匹庄里,每日看见的都是好东西,接触的也是些城里的男人。
特别是像谢东家这样的公子哥,每次他来布庄时,指名让玉娘帮他裁布量身。
时间一长,玉娘便看不中阿牛送来的那些黄的大米和白面了。
玉娘想要与阿牛退亲。
可玉娘父亲不同意。
玉娘父亲劝她,“城里那些东西,如过眼云烟,阿牛才适合你脚踏实地的过日子。”
玉娘:“过日子过日子,阿爹你从来就只知道过日子!”
“什么叫脚踏实地?阿爹是不是就认为,我只配和阿牛一辈子脸朝地背朝天的种田?我也只配天天吃黄的大米,毫无味道的白面?女儿长得这般美,你为何就不心疼女儿?”
玉娘父亲听到女儿这般说,道:“你是被迷了心志,你可知道,你只是一个农女,就算现在是绣娘,那些城里的大户人家也不会娶你做正妻。”
“你若是要嫁,也只能是小妾。”
“你可知,小妾是可以随意被卖的?你一无背景二无长处,等你年长色衰那天,你的日子可怎么过?”
玉娘捂着耳朵不肯听,她长得貌美,谢东安每次来了都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他说他爱自己,就算自己容貌不在,他心中也仍然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