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和秋水尖叫起来,整个院子里也乱成了一片。
郑大人上朝去了,老夫人院子里死了人,这事也只能先禀告郑夫人。
郑夫人听完脸色微变,她道:“快去请青云道长来。”
“是。”
“等一下。”
“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这事关系到老夫人,我怕老爷知道了会受不住,你先暂时不要禀告老爷,以免影响他官途。”
“是。”
待管家走了后,郑夫人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突然,她对着镜子露齿一笑。
青云道长来了后,郑老夫人房子里正乱成一片。
秋水指着郑老夫人的床塌,道:“奴婢分明看见了的,老夫人床塌下有血流出,可现在那血不见了。”
“秋水,你个蹄子是不是眼花了?”管事嬷嬷问道。
“没有,”秋水脸被吓得青白灰,她拼命摇头道:“嬷嬷,奴婢眼不会花的,奴婢亲眼所见不会有错。”
若是秋水平日里这般说,大家定然不会相信她。
可此时郑府众人联想到了上次莲姨娘撞银杏树,那血就溶进了树干里,瞬间不见了。
就在众人有些犯怵时,郑夫人从外面进来。
“大家别怕,路儿死得蹊跷,我已经请了青云道长来了,母亲,您没事吧?”
郑老夫人此时惨白着一张脸,她身边死了一个丫鬟,自己还抱着那丫鬟睡了一晚上,心情可想而知。
郑老夫人:“让人厚葬了路儿。”
“是,母亲。”
郑老夫人看了儿媳妇一眼,道:“你再从我库房里再多给点银子她父母。”
郑夫人:“母亲,不过是一个丫鬟罢了。她跟咱府上签的本就是死契,死了便死了。”
“可她毕竟死在我屋里,我这心里难受。”
郑夫人抬眸故作惊讶道:“母亲,难道路儿不是您掐死的?”
郑老夫人气道:“你这是何意,你以为她是我杀的?我才没有杀死她,是她自己死的,秋水,昨夜是你和路儿当值,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秋水被点到名,瑟瑟抖道:“老夫人,奴婢也不知,奴婢醒来便没看见路儿,以为她偷懒去了,奴婢一直等到管事嬷嬷来了,才知路儿死在老夫人床上……啊!”
秋水那句死在老夫人床上点燃了郑老夫人的怒火,她拿起瓷枕便砸向秋水。
“你个贱皮子,昨夜死了人你都没知没觉的,府里养你有何用,滚,你给我滚!”
秋水被砸了脑袋,整个人吓得直往后退。
郑夫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对身边人道:“老夫人又犯病了,咱们还是不要在这里惹她老人家心烦了,大家去忙自己的吧。”
转头郑夫人又对青云道长道:“道长,这屋子死了人,怕是不干净,您给做场法事吧。”
“夫人说的有理,小童,拿符纸来。”
小童将符纸递了过去,郑夫人瞥了一眼,摇头道:“这么点符纸怎么够呢,还是多烧点吧,保寿我们老夫人长命百岁。”
青云道长:“那便多拿些吧。”
小童干脆拿了一整筐的符纸,将这些符纸点燃,符纸的烟熏得整个屋子乱哄哄的。
所有人都退出去了,只留下郑老夫人一人在屋子里。
郑老夫人被熏得不停咳嗽,她道:“这是什么符纸,别烧了,再烧下去怕是要把我老婆子给熏死了。”
“快让他们停下,儿媳妇,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从你嫁进这个家,我从未亏待过你啊。”
“你为何要这么害我!为什么?”
郑夫人:“婆母,我看您是老糊涂了,烧符纸都是为了您的安危啊,您多忍耐下。”
说完,未再多看一眼老夫人,转头便离去了。
郑府那些下人们也不敢出声,都各自散去。
屋内烟雾更重,郑老夫人越喘不过气来,突然,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掐住了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