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些了,陛下快吃吧,菜都要凉了。”
她抽出自己的手,用筷子给启帝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中,启帝没有多言语,用完晚膳后就离开了钟粹宫。
出了钟粹宫的门,没等柴广福上来问去哪里,他便抬步去了凤仪宫。
凤仪宫自从庄慧皇后仙逝后,就一直空置着,只是每日都会有人来打扫,多年来,依旧保持着皇后娘娘仙逝前的模样。
启帝站在凤仪宫门口,看着殿内一片黑暗,柴广福上前问道:“陛下,奴才去点灯?”
“不必,别扰了她清净。”
他转过身,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哀乐,可柴广福却觉得他心情不佳。
“你跟了朕也有三十多年了吧。”
听着启帝的问话,柴广福俯身回道:“回陛下的话,已经四十五年了,还在皇子府的时候,奴才就跟着您了。”
“已经这么久了,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启帝叹气,他这一生,只爱过一个人,就是庄雯珺,可惜缘浅,只做了十年夫妻,珍重之人是赵姝,可惜他是覆她满门之人,她对他只有尊敬,再无爱意。
明明已经坐上了九五之尊的位置,身边却无一人可相伴而行。
柴广福始终跟在他身后,没有出声。
“陛下,官州急报!”
待行至紫宸殿后,只见门口站着一位官员,面露焦急,启帝面色沉静的走过去:“进来说。”
“官州大坝被上游冲垮,龙江水倾泻而下,已经淹没了下游三个村庄!”
魏其才收到官州大水的消息后,连衣裳都未穿戴整齐就急匆匆的进了宫,官州大坝是去年才完工并投入使用的,按理来说,不应出现这种情况。
况且,现在也不是多雨季节,龙江水更不应当出现涨水冲坝的情况,除非是在修大坝的时候,偷工减料,这才导致大坝承受不住。
哪怕只是最寻常的水量,也难以抵挡。
魏其才越想越心惊,启帝也想到了这一层,将桌上折子扔到地上怒喝:“魏其才,你身为监察官,治理不严,朕命你即刻前往官州处理灾后事宜将功折过。”
“柴广福,拟旨给太子,让他去官州,召锦衣卫指挥使萧凤安一并前往查案。”
魏其才慌忙跪在地上,连声应下。
楚烆是在云州审理马阳时收到的圣旨,官州大坝被冲毁,数万灾民流离失所,这事可比马阳这件事要严重多了。
马阳听到官州事情时,低垂着头,眼中露出异样。
“殿下,陛下要您即刻动身。”
传信的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萧凤安,天子亲卫,只听天子召令。
他着一身飞鱼服,腰间绣春刀更添寒意,只是见到楚烆,却恭敬的行礼。
“孤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