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似乎还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苗头,崔滢也不知道他如今怎么对自己的事情这么上心,怕再问下去自己更加羞愧,只好拉着他的衣袖,声音小的不能再小的说了两个字:“癸水。”
楚烆听到这两个字,挑眉看她,癸水又是什么?
“殿下是不是还有公务处理?您快去处理吧,莫要耽搁了,我躺会儿就好了。”
崔滢耳朵都红了起来,哄着他起身离开这里,难得,他这次倒没有那么强势,非要留下来问个明白。
出了房门,楚烆看着身后的屋子,再看看跟着自己的成充问了句:“你知道,癸水是什么吗?”
刚下台阶的成充险些被这句话吓得摔下去。
好端端的,殿下问姑娘家的事情做什么?
癸水向来被认为是不祥之物,所以宫中也无人会去殿下面前说这种污秽的话,再加上殿下也不近女色,是以他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
成充快走两步到楚烆身边,轻咳一声道:“属下,属下只知道姑娘家要是来了癸水的那几日,是,是,是。。。。。。”
他说到后面竟觉得自己的脸都烧腾了起来,想他堂堂五品太子洗马,跟着殿下出生入死多少回,竟被这一个问题给难住了。
这种事情,也不该是他来教的吧。
“你说话何时成了结巴?”
楚烆斜睨他一眼,成充低头一口气说出来:“是不能同房的。”
此话一出,楚烆隐约知道这个癸水是什么东西了。
“你还懂挺多。”
“属下冤枉,属下还未成婚呢。”
成充那张有些冷峻的脸上此时也爬上了红晕,这些事情等回到云州城还是跟孔嬷嬷说一声,让她来跟殿下说吧。
他可是说不出来了,不然显得他身经百战一样。
主仆两人一路无言的走到书房,只见应东已经站在门口等着,成充上前推开门,三人一道走进去。
楚烆坐到书桌旁,颔示意他说。
“殿下,马家的玉石矿洞确实有问题,每年上报给朝廷的账目和实际开采的数目相差了将近三分。”
应东将今日在酒楼门口听到的话原原本本告知,楚烆翻动了下手中的折子:“阴阳账本,真假不分,不来云州,孤竟是不知道这里何时成了这般模样。”
他越是平静,应东和成充就知道,殿下是真的动怒了。
不过也是,殿下毕竟是大朔将来的主人,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生。
“殿下,属下已经看着崔姑娘身边的冬月将信给了崔云良,崔云良也回了信,要崔姑娘盯紧了您的动作。”
应东笑了下,这群人,殿下在上京的名声都被传到了云州,却还是觉得自己能在殿下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自不量力。
楚烆抬手让他们退下,两人点头应下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向后靠去,仰头看着头顶上的木梁。
‘你母后这一生唯二的心愿,一愿大朔海晏河清,二愿你无忧亦无虑,孩子,别恨朕。’
想起那日被送出大朔皇宫时,他摸着他的头说着这些话,楚烆嗤笑一声,他说让他别恨他,说唯有远离如今内乱的大朔,他才能真正的平安长大。
却在他离开后,转身疼爱起了别的儿子。
原来,有的人生来便是被爱的,而有的人生来便是要被恨的,就比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