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滢心中镇定,却面露惊慌,脖子后仰,她双手向后撑着,哀求一句:“殿下求你。”
尾音轻颤,就像是丛林中,最柔弱的兔子一般,声声求着他放过她。
“再有下次,杀了你。”
他视线下移,而后缓缓松手,崔滢却是拉住他的手,借着他的力道跌坐在地上,窒息感散去,她不住的咳嗽,见到楚烆转身要离去,她猛地伸手抱住他的腿。
“殿下,我,我可以留在你身边伺候了吗?”
刚刚那样对她,险些要了她的命,结果她脱险后的第一句却是问他能不能在他身边伺候,楚烆抬脚,可她抱得紧,倒是让他没能挪动半分。
“孤从不食言。”
得到这句话,崔滢才松开手,她看着他走出去,垂眸将眼角泪水擦去,再抬头面上已是一片平静。
不管如何,只要能留在他身边,目的就没歪。
离自己计划更近一步,崔滢心中倒是觉得松快许多,等她摆脱了崔滢这个身份,离开云州,从此,天高任鸟飞,管他什么太子,她才不要伺候。
冬月走进来将她扶起来,崔滢就着她的手站起来,冬月看到她脖颈上的红痕呀了声,而后低声说道:“这是,殿下弄的?”
她出去的时候当然看到殿下将自家姑娘抱在怀中,两人那亲昵的姿态,耳鬓厮磨的纠缠,简直羞人。
更别说刚刚在外头还听见了桌子倒地的声音,这也太激烈了,只是殿下在那事上怎么那么凶猛,掐的姑娘脖子都是红痕。
崔滢将落下的外裳拉上去,没有多说什么。
她这番姿态出去,自然让二楼的贵客都看进了眼里,尤其是坐在最里头的马阳,他看着崔滢,若有所思。
回去的路上,楚烆不许她跟自己坐一辆马车,让她自己走回去,以表示她刚刚对他的侵犯。
马车悠悠驶出,崔滢看着那背影,小声骂了句小气。
但无奈,只能自己走回去,还好冬月先一步出来拿了遮掩的幂篱,将她那张姣好的面容和惹眼的红痕尽数遮去。
等她回到府中,已经是亥时末了,刚刚在宴席上她就吃了一口糕点,晚饭都没吃,正准备去吃饭,就得到一个消息,殿下咐了,不许给她留饭。
甚至连大门都没给她留,只留了小门,崔滢再骂一句,小气鬼,一国太子怎么跟个孩童一样,这跟他掐着脖子把自己抵在栏杆上时完全不一样。
明明看起来是个疯癫到不敢靠近的性子,可是今日的事情怎么让她觉得他还不如三岁孩童。
“姑娘,奴婢去厨房看看。”
冬月也有些气,累了一天没吃饭,到头来殿下还不给饭吃,哪有这样吃干抹净还不让人填饱肚子的事情啊。
“不用去了,回房吧。”
崔滢说了一句,这府里说话最顶用的人都开口了,可没有人敢给她留饭,幸好她午时留了些没吃完的饭菜,吃冷饭剩菜也比饿着强。
隔壁清辉院里,成充看着自家殿下坐在书桌前愣神的样子,自打回府以后,殿下用了晚膳,洗漱完躺床上不到一刻钟就又起身。
坐到这书桌前,也不知在想什么,都快一个时辰了,面前的书那是一点也没翻动。
好一会儿,他看到楚烆面露沉色,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说:“孤真该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