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時間節點上講,的確很巧合。而且你身上的元素力構成,和通過神之眼操縱元素力的人不一樣,更接近史前生物的構造。」
「哦,想不到小萊歐有這麼厲害。」
大概是氣氛太過嚴肅微妙,萊歐斯利通過插科打諢緩和些許,「何必這樣眉頭緊鎖,你已經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不是嗎?」
「可。。。」
歐萊特的眉心並未舒展,他還有一層隱隱的擔憂,「如果我發現。。。自己的存在並不是什麼好事呢?我是說,如果。」
就像是為楓丹帶來災難的厄里那斯,哪怕從它的骨血中綻放出了美露莘這樣的美麗生物,也無法抹去它曾經帶給這篇大地的傷痛。
歐萊特害怕自己即將打開的是一個潘多拉魔盒,楓丹才經歷了一場洗滌,他無意挑起另一場覆水難收的禍殃。
那維萊特沒有立即回答,他像是被揭開了同樣的心事,陷入了思考。
「存在即是存在。」
倒是萊歐斯利收起那副悠然模樣,當機立斷表明了態度,「就像梅洛彼得堡里的罪人也並非生而有罪,每個人都有自己必須要做的選擇,不論好壞,生命的軌跡是無法逃避的。」
「是的,歐萊特。」審判官隨後做出正式回復,「我們都需要面對自己的選擇。」
「另外,還有一樣東西要交給你,你應該用得上。」
那維萊特從身旁的椅子上拿起一隻鐵盒,從做工上看不像楓丹的款式——楓丹的物件大多打磨精緻、花紋繁複,而這隻鐵盒質拙古樸,倒像是某個原始部落的鐵匠隨意敲打出來的應急物品。
歐萊特打開鐵盒,一股熾熱焦灼的氣息鋪面而來,熏得他睜不開眼,急忙向後仰拉開距離,才看清盒子裡的東西:一隻雕刻著圖騰的銅製號角。
「納塔的內戰還未停歇,這是覺醒後的火龍與火神的第一樁交易。」
「嘖嘖,什麼神呀龍呀,相比之下,我們這些犯下大罪關押在梅洛彼得堡的人,倒顯得微不足道了。」萊歐斯利聳聳肩膀自嘲道。
這話說出了歐萊特的一部分心聲:他究竟是何德何能,能讓這麼多大佬一起推著他往前走?
「法律是不容違背的。」那維萊特誠懇地回應。
萊歐斯利臉上的笑容一僵,「。。。補充說明,我是在開玩笑。」
「。。。抱歉。」
「欸算了算了,你們還請繼續。」
萊歐斯利表情無奈,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厄歌莉婭和摩拉克斯共鑄的轉心球、亞莉珊德拉的指環、巴爾澤布的御守,還有巴巴托斯的木頭塞子。。。
歐萊特盤算著,加上那維萊特給的火神信物,如今只有納西妲的信物還未現身。
從時間線上看,流浪者比所有人都更早來到布洛瓦堡,他會知道什麼嗎?
「謝謝你,那維萊特。」他收下那隻鐵盒,「我明白該怎麼做。」
「不必感謝我。」那維萊特露出淡淡的笑,「如果真的能從中發現上古痕跡,那麼該說感謝的人是我。」
歐萊特還有一個問題,但他沒有說出口:
如果我真的像厄里那斯一樣給楓丹帶來了災難,你會親自處決我嗎?
這還不是當前該考慮的問題,況且鍾離和溫迪都站在他這一邊,這是否證明哪怕秘密的封印解開,也不會影響到提瓦特?
歐萊特帶著滿腹疑團去同酒飽飯足的溫迪匯合。
風神還是那麼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甚至對歐萊特消失的這段時間沒有絲毫的好奇,一路都在直言公爵請的那頓飯有多麼美味。
「。。。我拿到了火神的信物。」
當溫迪極言葡萄酒的美妙之處時,歐萊特突然打斷他。
「哎?這麼順利?」他愣怔片刻,手指扣扣臉頰,笑容尷尬,「欸嘿。。。和鍾離那傢伙打的賭又輸了呢。」
「你們居然拿我打賭?」歐萊特發現了華點,並且不止一個,「等等,你們早就知道?!」
「呃。。。只能說是神明的小小預感?再說我們也沒賭什麼,不過是3oo特許券罷了。」
鍾離啊鍾離,你已經有我這個冤大頭幫你付帳單,居然還要從貧窮的小酒蒙子手裡榨取特許券,這難道就是財富之神的被動技能嗎?
「某些阿姨正忙著內戰,我原本還很擔心拿不到她的信物。。。那傢伙說自己會來楓丹談一筆交易、簽一份契約什麼的,我心想哪有那麼容易啊,所以才和他打賭的。」
溫迪憤憤不平,握緊拳頭,「可惡,還是被他騙了。」
歐萊特語塞,你們拿我打賭,我還沒發脾氣,你倒義憤填膺起來。
「總之,現在只差布耶爾的信物嘍?」
走出蒸汽電梯,順著管道通往管理區的路上,溫迪如是總結道。
「是的,我想再和阿帽談談,他一定知道些什麼。」
「你是說那位帽子先生?唔,他否認自己是布耶爾的追隨者,可他分明被賦予了某種神的權能。」
溫迪搖晃著腦袋,因為喝了太多酒,臉蛋紅撲撲的,「可他的神之眼是風系的,這可真奇怪。」
「有什麼好奇怪?哼,無非是某位時常喝得爛醉的神明,在無意中投下的無聊視線罷了。」
穿著木屐的修驗者低著頭,從管道的豁口處緩步走出,溫迪被嚇得後撤半步,「哇哇哇,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